兒大夥兒都明白,要是誰在未歡王爺面前走上一遭,從此這黑山白山的墳頭事,便歸誰家管轄。”
楊隋點頭道:“好一個倔牛脾氣,咱們既然都是武林中人,手底下見真章吧。”
盤蜒見兩人要打鬥,對陸振英說道:“最好能混在其中,瞧瞧那未歡王爺有何圖謀。沒準能問出摩崖山莊所在。”
陸振英問道:“如何能混進去?”
盤蜒道:“兩家半斤八兩,咱們幫那花墓堂吧,雪中送炭,勝過錦上添花,我瞧那長鬍子多半敵不過那洪驚鬼。”
陸振英細看那楊隋身形動作,功力顯然勝過那洪驚鬼一籌,不知為何盤蜒會認定那楊隋會遇險。
洪驚鬼道:“好!是熊是王八,兵刃上分個明白!”取過一根哭喪棒、一柄短鐵鍬,哭喪棒貼在腳邊,短鐵鍬直指敵手,忽然一動,鐵鍬劈出。
楊隋長劍出鞘,稍一轉,再一振,已將鐵鍬遠遠盪開,洪驚鬼連聲暴喝,哭喪棒豎劈橫斬,短鐵鍬下挖上撩,招式緊密,環環不斷。而楊隋一柄長劍使得花巧百出,內力也頗為了得。
兩人招式上難分勝負,這內功修為便極為關鍵,洪驚鬼外門功夫兇猛異常,但畢竟敵不過內家高手,兩人兵刃稍一相接,洪驚鬼身軀總是一顫,連吃暗虧。陸振英心想:“如此下去,不出十招,洪驚鬼非吐血受傷不可。”
楊隋佔據上風,一柄劍運的是花繁葉茂,百變千奇,越來越是瀟灑,洪驚鬼節節敗退,已無還手之力,他退到一處,驀然哭喪棒鏗鏘一聲,竟節節分開,化作一根九節鞭來,鞭身彎彎扭扭,卷向楊隋脖子。
楊隋吃了一驚,長劍一擋,洪驚鬼趁勢回奪,楊隋怒道:“不知斤兩的老狗!”力貫手臂,內力激發揚撒,砰地一聲,洪驚鬼九節鞭就此折斷。
忽然間,洪驚鬼那短鐵鍬分成兩截,那鐵鍬頭如飛刀般直掠過來,楊隋“啊”地一聲,身子急轉,左腿被劃出深深一道血痕,黑血瞬間流出。楊隋面露驚恐,說道:“朱顏毒?”
洪驚鬼哈哈大笑,說道:“不錯,正是見血蝕骨的朱顏毒。我讓你退讓,你偏偏不聽,眼下可好,非但害了自己一條小命,連你花墓堂上上下下,雞犬都難以活命。”
花墓堂眾人一齊怒吼起來,洪驚鬼舉起兩根手指一揚,起廟會眾人摸出弩弓,瞄準前方,花墓堂中一老者斥道:“咱們這八人乃是花墓堂赫赫有名的高手,區區弩箭,以為咱們敵不過嗎?”
洪驚鬼笑道:“若是弩箭上塗了朱顏毒,那便難說得緊了。況且朝諸位發箭難中,莫非連這位身中劇毒,難以動彈的楊隋老兄,咱們也對不準麼?那可真沒臉見人啦。”
楊隋咬緊牙關,雙目圓睜,雙手掐住大腿,正急速運功抵禦毒血上行,此時若再中箭,也不必毒發,轉眼便橫屍就地。他喊道:“大夥兒不必管我,將起廟會全數宰了!”
洪驚鬼喊道:“好,你要呈英雄,我偏偏讓你當不成!放箭,射死這雜碎!”話音剛落,起廟會眾人扣動機括,嗡嗡聲中,毒箭破空而過,十四枚發向花墓堂其餘好手,三枚對準無法抵抗的楊隋。
便在千鈞一髮之際,只見一苗條身影從天而降,手中劍鞘一轉,忽左忽右,快如雷霆,邦邦聲中,毒箭一齊轉向,起廟會幫眾連連大叫,抱頭閃躲,但這毒箭勢頭更快了數倍,霎時有數人中箭。
又有一人飛身而至,在楊隋腿上伏兔、環跳兩處穴道一拍一按,楊隋只覺心頭舒坦,疼痛全消,傷處黑血噴灑出來,流了一地,終於轉為鮮紅。楊隋見狀心喜,知道毒氣已消,這條性命總算保住了。
他凝神一看,只見面前一男一女,男的容貌極為秀雅,眼神空洞飄忽,襯得他一張臉慘淡如鬼。而那少女則美麗絕俗,眸光有如靈水,紅顏莊嚴如仙,卻又十分親切。楊隋心頭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