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和我們大家在一起,她的恐龍爸爸再來,我們就沒法幫她,只好讓她被 帶走了。”
“你如此威嚇她,和她那無賴繼父有何不同?”安曼責道。
“她必須明白,除了珊珊,她還可以信任我們。珊珊不能二十四小時分分秒秒為她 絆住。”他小聲地說。
“她受了太多驚嚇和傷害,你就暫時由她去,慢慢她會適應,瞭解我們對她沒有惡 意。”安曼不自覺跟著壓低聲音。
“跌倒了,最好的辦法是馬上站起來。她精神上和內心的傷害可以慢慢復原,對人 的反應卻越早糾正越好,人了,她習慣避開生活在一起的人,更不會接近其他人,便會 形成自閉。”
有理。安曼點點頭。
“她又聽不見,我們幹嘛小聲說話?”
“她聽得見。”珊珊和令方同時說。
“我剛剛才發現的。”令方說。
安曼既驚且喜。“這是否表示她不完全是啞巴。她選擇不說話而已?”
“心理學上的說法,是她以此來回避和自衛。”
“哇,老爸,你好有學問哦。”
這時,小咪很慢地出桌子底下小心的探出頭來。
也許因為他們小聲低語,她沒聽到聲音,好奇地探視一下他們在做什麼。
只一瞥,瞥到三雙眼睛都注意著她,她很快地又縮回去。
“我肚子餓了。”令方大聲說,到桌旁拉開椅子坐下。“譁,茶葉蛋、燒餅油條, 好豐盛呀。”
安曼坐另一邊。“這兒還有豆漿。”她提起壺。
空的。
珊珊拿烤好的吐可給令方。
“咦?”她掩住嘴。
裝茶葉蛋的大碗內只有兩個蛋,盤子裡只有兩套燒餅油條。
“早餐是很重要,沒有重要到要如此暴飲暴食吧?你們不怕撐破肚皮嗎?”安曼睨 著目瞪口呆的珊珊。
“什麼?”令方不明就裡。
“這一大一小兩個女孩,吃掉了十八個茶葉蛋,八套燒餅油條。或者,應該說,是 用一壺豆漿衝到肚子裡去的。”
“啊?”令方捧住腹部。“我忽然覺得胃脹。”
“可是,這個不是我裝豆漿的壺呀。”珊珊跳著腳。“小咪!”
小咪像一隻小老鼠似的由桌下竄出來,沒跑幾步,便被她身上的負載物絆倒。
十幾個茶葉蛋滾向地板,燒餅油條掉了一地,由傾倒的壺中流出來的豆漿淹過燒餅 油條,追著茶葉蛋。
小女孩坐在這一堆真相大白中,淚眼汪汪,恐懼地看著令方和安曼。
而他們都看呆了。
“你為什麼要偷嘛!”珊珊哭了起來,大喊:“你會害我們被趕出去的呀!”
小咪哇地放聲大哭。
不顧滿地狼藉,安曼跪蹲下來,把小女孩哆嗦的身體摟抱住,一面柔聲哄著安撫她 。
珊珊慌忙撿抬起茶葉蛋,和被豆漿泡得溼答答的燒餅油條。
“別撿了,珊珊。”令方安慰她。“不要緊的。”
“蛋還可以吃。”她捧著蛋,哭道:“不要生氣,媽咪。你可以趕我走,不要趕小 咪。
我沒有看見她偷,要不然我會阻止它的,是我的錯。“
“誰也沒有錯。”安曼不禁熱淚盈眶,把她拉過來,也摟住她。“沒人說要趕你們 。”
令方看著抱在一起,哭成一團的三個女生,搖了搖頭。
“為了幾個蛋,一堆燒餅油條,一壺豆漿,如此哀慟,要不要把它們埋了,立個碑 呀?”
安曼瞪他一眼,但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才對嘛。小孩子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