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搭理李神通,只是招呼了蘇定方和闞稜湊近點。
掀開他們的衣袖、服袍,略微檢視了一番後,在蘇定方身上看到了兩處手指戳出來的印子,五處拳頭印子,一處巴掌印子。
闞稜就慘了點,身上的巴掌印和拳頭印一時半刻很難數清。
除此之外,還有一道道往出滲血的扎痕。
李元吉看向了蘇定方,“不是說長孫無忌拔了尉遲恭的冠簪嗎?”
蘇定方笑眯眯的拱手道:“對上了臣以後,主動將冠簪交給了程咬金。”
李元吉一臉不悅的點點頭道:“行,這個仇我給他們記下了。”
蘇定方一下子變得喜笑顏開,一個勁的讚歎李元吉今天霸氣的沒朋友。
闞稜不言不語,有點悶,像是個葫蘆。
李神通的嘴角直抽抽。
是,李元吉和蘇定方、闞稜,是吃了虧。
但李世民和李世民麾下的人吃的虧也不小。
在太醫為一眾人驗傷的時候,李世民腰間的一個肘印,以及脖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見。
屈突通胳膊腫的厲害,骨頭還有些開裂,需要靜養大半年。
劉弘基的臉腫成了一張豬臉,說話都說不清楚。
長孫順德捱了一腳,時不時的會吐血,傷及了內腹。
黃君漢、秦瓊、程咬金、高士廉等等,皆有損傷。
甚至連房玄齡,也頂著一個熊貓眼,看人會出現重影。
最慘的還是柴紹,已經陷入重度昏迷了,能不能活命,還得看天意。
其次是馮立,肋骨斷了四根,雙臂也折了。
之所以會這麼慘,就是因為馮立在捱了一次打以後,還覺得不過癮,在李元吉和李世民、以及李世民的人毆鬥的時候,又加入了進去。
然後他就被打成死狗了,也不知道是誰下的手。
“往後一段日子,你們就好好的在府上養傷吧。明年潭山文館建成以後,你們就去裡面兼任個教習,多賺一份俸祿,就當是我對你們的補償吧。”
李元吉在將長孫無忌和程咬金默默的記在了自己心裡的小本本上以後,對蘇定方和闞稜說。
闞稜只是應了一聲,依舊沒有說太多話。
反倒是蘇定方樂呵呵的道:“聖人罰的那點,臣還不在意……”
李元吉瞪了蘇定方一眼,“你錢多是吧?比起那些傳承了千百年的世家大戶,是不是也不逞多讓了?”
蘇定方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是在東南道大撈了一筆,也藉著剛剛疏通的漕運小賺了兩筆,但是比起那些傳承了千百年的世家大戶,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人家的富庶,已經不能單純的用錢來衡量了。
人家已經脫離了以錢來衡量富貴的低階趣味。
人家看的是底蘊、影響力、權柄。
他撈的那些錢,雖然多,但是在世家大戶面前還是不夠看。
“聽說你們在丹陽城內挖地三尺,幾乎將丹陽城挖空了?”
李元吉頂著蘇定方和闞稜問。
闞稜終於說話了,聽著有點忠厚,“臣沒有,臣只顧著殺人了。”
李元吉愣了一下,“丹陽城不是你攻破的嗎?你沒有挖地三尺,那挖地三尺的是誰?”
闞稜下意識的看向了蘇定方。
蘇定方心虛的乾笑著,“臣只是怕闞將軍只顧著殺人,忘了那些浮財,所以差人幫了闞將軍一把。
而且咱們的船隊南下,也得多帶些貨物,所以臣不得不出手幫忙。”
河北道在經歷了劉黑闥的禍亂以後,雖然已經整治了大半年了,但還是沒有積攢到足夠大宗的貨物拿出去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