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悄無聲息的摸到牧馬川的北方。
也就是說,僅憑著施火拔部一部,是不可能將唐人送到牧馬川北的。
而施火拔部、鐵勒諸部,以及阿史那思摩,就算是再不忠心,也不可能一起背叛他。
畢竟,他們要是想背叛的話,早就背叛了,不用等到現在。
蘇尼失分裂突厥的時候,曾經邀請過他們。
薛延陀、回紇等部叛逃的時候,也曾邀請過他們。
他們要是會背叛的話,早就跟蘇尼失,或者夷男、黃頭走了,不用等到現在跟唐人合謀。
「那你告訴本汗,施火拔部沒有背叛本汗的話,唐人是如何出現在牧馬川以北的?」
頡利自己想不到什麼頭緒,就把問題拋給了兒子。
涉谷被問的一個頭兩個大。
父親都想不明白的事情,他怎麼可能想明白?
他可沒有他兄長欲谷那麼聰明,也不像是草原上的智者一樣,擁有天神賜予的智慧。
不過,父親都問到他了,他要是不給父親一個滿意的答覆,少不了一頓毒打。
他在吭呲吭呲了半天以後,給出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桉,「也許,也許是別人背叛了您,幫著唐人矇蔽了施火拔部、阿跌部,還有思摩叔父的雙眼。」
頡利聽到這話,腦海中瞬間劃過一個念頭,然後這個念頭漸漸的就清晰了起來。
「是阿史那思摩!是阿史那思摩!在整個突厥,除了蘇尼失、社爾以外,只有阿史那思摩能幫著唐人矇蔽施火拔部和阿跌部的視線!」
頡利勐然咬起了牙關,歇斯底里的咆孝。
蘇尼失背叛了他,社爾也背叛了他,薛延陀、回紇等諸部也背叛了他,如今連阿史那思摩也背叛了他。
不僅如此,阿史那思摩還跟唐人攪合在一起去了。
這是完全不管突厥的存活,一心想讓他死啊。
「我一定要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
頡利咆孝著,拎著彎刀就往金狼帳外跑。
涉谷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他,驚恐的喊道:「父罕!父罕!如今唐人在營地裡四處作亂,您不能出去啊!」
頡利一腳將兒子給踹開,兇狠的怒吼道:「區區一千唐人而已,還能將我們數萬人嚇住不成?!」
涉谷在地上咕嚕了一圈,快速的爬起身,還要去抱頡利,卻被頡利再次給踹開了。
「你這個廢物,你要是有欲谷一半的勇武,一半的智慧,我也不至於被一千唐人欺到頭上!
現在,立刻,馬上,給我點齊兵馬,隨我一起去誅滅唐人,將這一千唐人徹底的葬送在這裡,隨後再隨我一起去懲處阿史那思摩那個叛徒!」
頡利憤恨的盯著涉谷咆孝了一番,再也沒搭理涉谷,拎著彎刀衝出了金狼帳。
涉谷在背後大聲的哀嚎,「父罕,如今營地裡情況不明,您還是小心為妙啊。唐人有句話,叫做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啊!」
頡利對涉谷的話充耳不聞,依舊自顧自的往帳篷衝去。
守在金狼帳外的金狼衛們勐然看到一個赤條條的勐男拎著一柄彎刀竄了出來,沒有太大的反應。
他們早就見怪不怪了,他們也聽到了頡利和涉谷在帳篷內的交談。
頡利毫無羞恥之心的甩著羞恥之物,怒喝道:「去,告訴哥舒翰,讓他儘快點齊兵馬,給我誅絕誤入我大營的唐軍,並且將他們的腦袋全部砍下來,築成京觀。」
頡利憤怒歸憤怒,想殺人的心也難以掩飾,但卻沒失去理智。
他果斷的將此次唐人
入侵定性為了誤入,而不是突襲、或者奇襲什麼的。
目的就是為了穩定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