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才下定決心問道:“樂天,剛剛耿星河所說,到底是什麼事情?”
“這件事情我希望你不要過問。”白樂天說。
離淵忍不住仔細看對方的表情,卻發現對方臉上一片空白。他不由有些怒意:“連我都不能知道?!”
紅綃上前一步:“尊者,這件事情……”
“如果我一定要知道呢?”離淵盯著白樂天,不願意輕易放棄,“如果我一定要知道,你可以告訴我麼?”
白樂天避過他的眼神好久,嘆了口氣,轉頭對上了他的眼睛:“如果我說,你如果想知道真相,現在我們之間的一切可能都會化為烏有,你還是想要知道麼?”
離淵不答反問:“你告訴我結果之後會殺了我麼?”
“自然不會。我的意思是,你知道之後,一定沒法像現在這樣對我。”
“那我的確覺得有必要知道這件事情。”離淵說,“我不覺得你這樣欺騙下去會有什麼好處。況且,我們不是……”
“阿淵,我見過太多人了。修士的感情並不比凡人更加牢固。”白樂天搖了搖頭,“但是既然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
離淵目光灼灼:“你說。”
迎著他的目光,白樂天卻又有些遲疑了:“不,這件事情還是從長計為妙。在這種地方,未免也太、也太倉促了。”
離淵望著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就算現在,你還是覺得我還是沒有正當理由讓你把一切說出來麼?”
白樂天沒有回答,但是他的眼神分明洩露了他的心思。
離淵握緊手掌,裡面憑空出現了一把劍。那是九淵劍,他的本命法寶。
他抬手把這把劍橫在自己的脖子邊上,決絕道:“如果我以死相逼呢?”
白樂天愣住了,撲過來叫道:“你做什麼?!”
離淵此時對自己也唾棄不已,竟然為了知道對方的秘密不惜如此不自愛。但是為了逼出對方的一句真話,他也沒有別的辦法。
九淵劍和他自毀,他雖然會受創,但也不至於死;而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把劍最後一秒會不會真的砍下去。
但當他看見白樂天驚慌的神情時,心裡甚至有一種快感。
過去對方即使遇見最可怕的事情,也不會慌亂一絲一毫。但是為了自己,對方竟然露出了這種表情,也算是自己的成功了。
他的劍漸漸用上了十分力道,似乎他已經篤定對方必然能夠救下他。
但反應過來的時候,他自己也暗叫一聲不好。白樂天未必能夠救下他,而他做這件事情的初衷也絕對不是為了自殺。可現在一切已經嚴重脫軌,他竭力想要收回力道,卻感覺力不從心。
他心中不由也覺得這件事情荒唐起來:難道他就要在這種地方以這種方式死?
九淵劍撞過去,噹的一聲脫手飛出,彷彿碰到了什麼東西。可劍鋒和脖子中間又哪有什麼東西呢?
離淵死裡逃生,顧不得感慨,急忙朝白小少爺的方位看去。
他看見對方的瞬間腿一軟,單膝跪了下來,手中凝出一把劍支撐著身體,才不至於倒下去。
白樂天忙走過來,叫道:“阿淵……”
“別過來!”離淵失控地叫道。他的腦海裡亂作一團,數不清的線索飛快地糾纏、理出頭緒。
一種難以形容的恐懼攥住了他的心臟,冰冷的靈力在渾身遊走,讓他不寒而慄。
儘管只有一瞬間,但是他也看見了那個從白樂天身上迅速消失的影子。
他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個身影。
不會忘記對方溫柔卻帶著刺骨寒意的聲音。
不會忘記對方簡單卻極盡危險的手段。
他是白花朝,這個名為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