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李秋君對著滿滿一灶臺的碗盤,愣了好一會兒。
她心裡覺得不太舒服,自己畢竟是客人呀……可是自己如果撂了挑子不幹,一輝肯定會很難受吧?
左思右想後,乾脆算了,不就是洗一下碗嗎?又不要命!她挽起袖子大幹了起來,最多也就是半個小時,就把碗筷洗得乾乾淨淨,油膩膩且雜亂的灶臺也收拾了一番。
她心裡是有些嫌棄呂家的,他們雖然房子比自家好,但是家裡亂糟糟的,灶臺也髒兮兮的。不過愛屋及烏,她把這些小情緒都壓進了心底,並沒表現出來。
晚上臨睡前,呂一輝高興地走進來,把著李秋君的肩膀:“我兩個姐姐也很喜歡你,剛剛一直問我,咱們好久扯證呢。”
李秋君有些不高興:“日子是兩個人在過,未必你姐不喜歡我,我們就分手?”
“不是不是,秋君,你是知道我的心意的。”呂一輝溫柔地笑笑,這邊理了理她的頭髮,將落出來的幾縷一下又一下地往她腦後撇。
李秋君也哈哈大笑:“跟你開玩笑的。我才不在意這種事呢。”
兩天後,兩人離開了呂一輝的老家,開車的二姐夫一路把他們送到了客運站,還開著玩笑說,下次回來的時候,怕是回來辦酒席了。
這一趟回李秋君的老家,也是順路的事。她故意沒告訴父母,想著給他們一個驚喜。進村的時候,一眼就看見村裡人正在稻田裡插秧,陽光斜斜地掃在他們身上,這熟悉的場景讓李秋君呆望了好久。
她問了起來:“今天多少號啊?”
“四月十六。”
“四月十六……七年前的這一天,我也在這片田裡插秧,然後我們就收到父親的信了,再然後,我就去了渡口。”李秋君覺得像做夢一樣,有一種歷史重回的感覺。
呂一輝馬上說:“去了渡口好啊,不去我們也沒機會認識。”
李秋君點頭:“嗯,如果一直困在這小山村,估計我會和我以前的同學一樣,去流水線當個女工,每天工作十個小時。”
“不論如何,女孩子去了國企單位,總是要輕鬆許多的。”呂一輝總結道。
李秋君盯著前方咦了一聲:“我爸媽好像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