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浪漫裡,情不自禁隨著歌聲樂聲點著頭、搖擺著身體。
至宇睜大了黑眸,不可思議又迷懾地盯著臺上那甜美笑曲滿場飛的身影。
她受傷的小手始終藏在身後,卻反而帶給人們一種俏皮嫵媚的味道。
那如夢似幻又款擺動人的笑靨和歌聲像一張迷網,深深地包圍籠罩住了所有的人,大家深深為之傾倒沉醉著,他卻在悸動中閃過了一抹驚疑。
她是要告訴他,她要傾盡全力將他忘掉,從此以後就只有快樂、快樂、快樂……腦裡,心裡再也沒有他這個人了!
他心口瞬間像被滾燙熾熱的刀狠狠劃破了——
“不……”他忽然膽戰驚心,大汗涔涔。
一切……結束了嗎?
藍婇允許自己為逝去的戀情痛哭哀悼最後一夜。
天亮後,一切重新開始,再世為人。
為已經灑倒的牛奶賴著哭泣不肯走,又有什麼用?
所以她很早就起床梳洗,紮了條辮子,換上寬鬆的亞麻繡花上衣和同色寬管長褲,她準備去慢跑。
清晨的藍島空氣更加清爽舒適,她沿著大路飽,奔過綠野和大片天人菊,奔過老牛與咾咕石宅,越跑汗水越冒,整個人也越來越舒暢,好似所有的鬱悶悲傷都隨著汗水排出了不少。
驀然間,她感覺到身後有同好者的腳步聲接近。
“早安。”她回頭打聲招呼,隨即一愣,不過還是露出真心笑容。
跟在她身後的是一身藍色休閒服,與穿著慢跑鞋的至宇。
“早。”他眸底閃過一絲驚喜。
“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呢?”她笑咪咪地問道:“玫蓮小姐呢?”
至宇臉色微微一變,笑得有一絲勉強。“她習慣睡得晚一些。”
“這樣啊。”她嫣然的點下頭,對他揮了揮手道:“你慢慢來,我要先跑了,待會還有很多事要做呢,再見。”
“等等……”至宇悵然若失地望著她早已快快樂樂跑走的背影。
婇兒……真的已經打算客氣而疏遠,當作他們只是簡單的主客關係嗎?
是他主動要求這麼做,而她也照做了,可是為什麼當它變成事實時,他卻深深感到胸口一陣劇痛?
“該死的,我究竟在做什麼?”他怒斥自己。
這正是一個最好的結局,他和婇兒各走各的路,從此以後不再有任何恩怨情愁糾纏,這不就是他想要的嗎?
他揉了揉眉心,甩了甩頭,繼續大步跑著。
只可惜跑著跑著,他的雙腿下意識地想要趕上那個纖弱靈巧的身影。
天,他到底是怎麼了?
回到小木屋,衝去了渾身的汗水和黏意後,他心情沉重地走出浴室。
“至宇,你怎這麼早起床?”慵懶地伏在大床上的玫蓮嬌聲地問,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嗯,都還沒九點呢,你昨晚睡得好嗎?地板一定很硬吧?”
她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堅持到婚後才和她歡好?畢竟現在性行為一點都沒什麼,別說是未婚夫妻了,就算是男女朋友和一夜情的做愛也比比皆是。
“我睡得很好。”至宇靜靜望著窗外的藍色海洋,遠處有海鷗盤旋飛降。
他真想化身自由自在的海鷗,不必再為這兒女情長煩惱。
只可惜一切都已經太遲了,誰讓他當初選擇的是一個人的身分?早知道做條蚯蚓也比當人沒煩惱多了。
一個柔軟溫香的身體自背後抱住他,玫蓮甜甜地道:“你知道其實我不介意……我們先同床共枕的。”
“我以為我們說好了的,玫蓮,我希望我們是以堅貞的真心看待這段即將到來的婚姻,我也尊重你。”
“你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