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立碑刻上陣亡將士的xing命立於蔚州城中;兵部專人留在蔚州處理善後撫卹及造冊升職嘉獎之事,正德和文武群臣則在奮武營和神機營的護衛下啟程回京。
此君私自出京差點被韃子擒獲,又引發新平堡數萬人的大戰,死傷逾兩萬人,也不知他是否有悔意,光從外表上看來,正德似乎並未覺得自己私自出京有何不妥。
群臣保持著沉默,但明顯能感覺到他們壓抑的情緒,正德一聲招呼不打便溜出京城,三ri後方有內廷太監去內閣公房宣讀出巡聖旨,而且聖旨上的出巡路線和實際的出巡路線完全不同,後來又差一點便被韃子擒獲,捅出天大的漏子;雖結果尚算圓滿,但這種行為已經超越了群臣的底線。
皇上此舉越界太多,完全是種對社稷江山不負責任的態度,更可氣的是完全沒把外廷大臣放在眼裡,說走就走便罷,還欺騙眾臣故意給出錯誤的出巡路線,這是不能容忍的;但皇上還沒回京城,群臣保持著剋制,回京之後的一番勸諫和上書責備是不可避免的了,對於皇上越來越出閣的表現,文官們必須要討個說法。
宋楠感覺到了這一點,但他能理解文臣們的憤怒,正德出行是劉瑾的提議,自己當時也沒有阻止,後來發生的一切自己也沒料想到,由此造成了蔚州衛兵馬全軍覆沒的嚴重後果,宋楠的心情一直鬱郁不歡。
回京的路上,宋楠一直躲在大車中養傷,除了常去探望受傷正在恢復的萬志和王勇兩人。王勇的傷勢恢復的很快,但萬志這一回傷的很重,他身中數箭,那ri翻身落馬之時肋骨也撞斷了幾根差一點就活不過來,幸虧太醫院太醫隨著群臣來到蔚州,這才撿回xing命,想要完全康復起碼需要半年時間,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隨駕前來的官員勳戚也有來探望宋楠的,宋楠明白他們的用意,這是來提前拜山的意思,皇上這次出巡雖然鬧得驚天動地,但結果還算是圓滿,韃子大傷元氣,起碼在數年之內是別想再跟大明叫板了,對宋楠而言,獲得的好處肯定不少,正德的態度說明了一切,若不是宋楠隨機應變和未雨綢繆,正德恐怕早被禿猛可拿去韃子的大帳中受折磨了。
大明朝廷上下、朝野各地輿論如沸,在數萬韃子圍困下率三十餘名護衛保護皇上和公主安然脫險,這份功勞豈是一個大字所能形容;所有人都無法想象這是如何能做到的,若非親身經歷之人親口言說,別人定當這是胡扯;即便是有親歷之人的描述,大多數人還是認為這不是宋楠所能做到的,只能將這一切歸結為天意二字;天佑大明,天佑皇上,這才是這件事的謎底。
可以肯定,此次出巡發生的一切會讓很多人倒黴,譬如大同宣府兩地的兵馬,新平堡一戰過後兩ri,兩地大軍才姍姍來遲的救援,他們的命運堪憂,但得到好處的人也一定不少;正所謂沒有破產的便沒有發家的,你不倒別人如何發?
最初的幾ri大家忙著善後自然考慮不到這些,隨著逐漸穩定的形勢,隨著京城的越來越近,人心中的暗流便開始湧動加速,到了排隊論功行賞打板子吃果果的時候了,誰吃的是酸的,誰吃的是甜的,誰得大的,誰得小的,誰挨鞭子,誰得獎賞,這一些成了縈繞在眾人心頭朝思暮想的一件事兒,而且很快便見分曉。
正德元年六月二十七中午,正德皇帝出巡兩個月,攪得天翻地覆之後終於回到了京城,隨著皇上的車駕進入宮門的一剎那,文武百官天下百姓都長舒了一口氣,終於可以安穩的過ri了。
旅途勞頓,正德傳旨休朝三ri,於三ri後的七月初一例行早朝之時廷議此次出巡之事;上下官員這回倒也沒鬧騰,隨駕之途也折騰的他們夠嗆,他們也需要養jing蓄銳迎接三ri後的早朝。
宋楠早已在進城之時便派人去向正德告假,被一群迎接在西門外的宋家眾人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