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跟派出所的李所長打點過關係,他答應幫我這個忙。”
王沛喝了口茶,“你讓她手術之前籤個協議,出了任何事,我們都不會負責。”
“什麼協議?”李芬沒懂丈夫的意思。
結婚這些年,李芬跟丈夫步調一致,她出身不好,又是二婚。
找了王沛這種商業精英,本來就是修來的福氣,夫妻相處中,李芬自然對王沛言聽計從,丈夫讓做什麼,她就做什麼。
“手術以後,或者中途,出了什麼意外,我們不負責,別指著我們家養,非親非故的,我沒有這個責任養你婚前生的女兒。”
李芬理解,答應說:“放心吧,做了手術以後,就會斷了來往,最好讓林煙回村子裡。”
王沛點了下頭,“你看著安排,安妮馬上成人禮了,辦的隆重點,沖沖喜。”
王安妮聽到爸媽在樓下說她換腎手術的事。
一直不好的心情,終於變得愉悅起來,生病以來她難得露出笑容。
“胳膊拗不過大腿,早知道是一樣的結果,她還拖著幹嘛,早點答應,說不定我現在人都出院了,拖的晦氣。”
李芬趕緊跑過去攙扶住王安妮,人也鬆了口氣。
“安妮,想好沒有,病好了你去哪裡,媽媽都陪著你。”
王安妮興致缺缺,她肯定是要出國的,一個人去國外,誰也別跟在她身邊。
王安妮嘖嘖嘴:“說到底,她也算是我的姐姐,命不好沒辦法,生下來就是為我服務的,我生日宴讓她也跟著一起過來,反正怎麼也要等到生日以後手術吧。”
王安妮拖著病秧子身子,依然氣焰囂張,良好的家境和學歷,讓她有足夠考看不起人的資本。
目中無人,林煙根本不會放在眼裡。
李芬陪著王安妮上樓,李所長的電話打過來。
李芬特意找了安靜的地方,上了三樓露臺,語氣熱情又恭維。
“李所長,這麼晚打電話過來,您可為我們家的事費心了,我家老王前幾天剛買了箱飛天茅臺,您看您什麼時候方便,我給您送過去。”
在人情世故,託人辦事方面,李芬一直都做的很好,這些年王沛在外面的人際網,也都是她在維持打點。
“酒就不要拿來了,上面通知明天放人,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上面親自點名讓放的人,小李啊,這次我幫不了你。”
李芬皺眉,她有點不太相信,上面認識林國平是誰啊。
她懷疑的問:“是不是認錯人。”
“總局來的電話,點名道姓的說是林國平,你說有沒有認錯,這事就這樣了。”說完李所長啪嗒一聲結束通話電話。
滴滴答答的盲音,讓李芬失神,嘴裡唸叨著,“怎麼會這樣,林國平那窩囊廢,怎麼可能身後有靠山。”
李芬慌了,現在該怎麼辦?話已經都說出去了,家裡人都認為這件事已經板上釘釘。
如果沒有林國平威脅林煙,林煙這丫頭肯定還會耍心思,不會同意手術。
林煙一晚上沒睡,陸沉淵也陪了她一夜。
等到天矇矇亮,林煙就衝進客廳的衛生間去洗漱。
臥室裡空調打的足,剛出來的林煙,客廳裡的涼意,控制不住的往她的骨頭縫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我今天不能陪你過去了,有點忙。”已經打點好一切的陸沉淵,不想讓林煙多想,讓她一個人出面最好。
“不能請假陪陪我嗎?我挺害怕的。”林煙刷牙的動作停滯住,咬著牙刷囫圇道。
“你自己可以的,我有預感,你能把你父親領回來。”
倚在門邊的陸沉淵走進衛生間,拇指將林菸嘴邊的牙膏沫子擦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