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雲蘭夫看在眼裡,暗自寬慰。卻忽而臉色一變,猛地拔劍出鞘,便縱身往房梁處飛快躍起,出手就是一招‘長空一鶴’,長劍挑處,整個人也跟著嘩啦一聲,穿透了屋頂。接著便見聽有人悶哼一聲,噼噼啪啪一陣踩裂屋瓦的聲音,急速遠去,便沒了聲息。雲振龍等人微驚,立馬也從窟窿處,縱身躍上了房頂,卻哪裡還有別人,只有雲蘭夫立在一旁,看向遠處,手裡劍尖微微血跡。
“叔,是什麼人?”雲振龍連忙問道。
“不清楚,偷窺我們練武,便是犯了武林大忌。”雲蘭夫說道;“我本沒打算真要傷他,劍挑屋瓦竄上來,沒曾想他身法極快,竟繞我過身旁飛遁,右肩正好撞上了我橫執的劍尖。”說著,看了看劍上的血跡,抬腳在鞋底抹了抹擦乾淨,收劍回鞘。
“這是丐幫總壇的地頭誒,竟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在房頂偷窺我們練劍?”張忠予面色凝重地道。
“嗯,此人一身破爛衣裳,卻蒙著臉,鬼鬼祟祟,也不知是否真的丐幫中人。”雲蘭夫說道,看了看四下,冷清無人。
“此處雖偏了點,也不至於無人瞧見他趴屋頂上吧?竟四下無人現在。”雲振龍說道,復問:“叔,他來了多久了?為什麼我們都沒有發覺?”
“或許是在你們激鬥那一會來的,可能是聽到了響動,所以來偷窺。彼時你們打鬥正酣,響動太大,所以我們就不知道他潛到伏頭上了,從他逃跑的身法,可見武功不弱。”雲蘭夫說道。
“難道來時,先生囑咐我們的事,都是真的?這丐幫裡頭,真有不可告人的隱秘?”遼定貴說道。
“噓…別瞎猜,小心隔牆有耳,靜觀其變就是。”雲蘭夫說道:“凡事留個心眼,還有,先生的行蹤千萬不能洩露。”
“是。”三人回答他道。
“江湖詭魅,暗湧風雲。”雲蘭夫抬頭看向西方,緩緩地說道:“希望先生此行,能夠順利成功,福佑蒼生。”
三人依言,也抬頭望去,西方天空璨爛,朗日當頭,正耀著藍天,和那朵朵白雲。
若乘風西去,
在白雲悠然的下方,
有橫亙東西的大巴山,如劍指崑崙,
渺冥蒼茫,
一路的障巒疊翠,風光秀麗,
然而距離崑崙山,卻是相隔遙遠,險途萬水千山。
三匹快馬,奔行在崇山峻嶺裡,蜿蜒的官道上,揚起的馬蹄聲脆,踏得細沙石濺。
馬背上一男兩女,當先一馬的年輕男子,身穿褐色唐服圓領春秋袍衫,頭戴黑紗帽,長得眉目俊朗。謙謙君子貌。身後依次跟著兩女,馳騁於馬背,煞爽英姿,正值碧玉無瑕的年華,冰清玉潔又明媚動人。
“師傅,你倆不要太快好不好?總是要撇開我似得。”思彩雲在身後,嬌聲的抱怨。
“盡胡說。”如蘭在她前面嗔道,回頭微羞帶俏。
“前方有條小河,我們休息下,放馬飲水好不好?”思彩雲問道。長途奔襲。馬兒不累,她也覺得疲累了。
“好的!”朱恩在前頭高聲答應,並未回頭,只是揮了揮手中的青青柳枝說道:“你可得加油哦。”身後的如蘭聞言。便咯咯嬌笑起來。思彩雲卻眉頭一擰。心下甚是不情願;嘟囔道:“又來了…”
道旁清溪,潺潺流水在亂石間叮咚。朱恩的馬兒呼哧著鼻子歡快,索性趟入溪流裡。大口大口地飲著水。引得身後如蘭、彩雲的坐騎眼饞,踢踏著前腳,卻不敢越過擋道的朱恩,畏懼他手裡的柳條。如蘭拍了拍坐騎的脖子,示意它往一邊走,自己則右手一按腰間,‘噺’的一聲抽出軟劍。思彩雲則抱著長劍,索性趴在了馬背上,馬兒跺了跺腳,很無奈地看著前方攔路的柳條。
“彩雲你還不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