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防線,徹底進入了傑夫的世界裡——彷佛親眼看到傑夫的世界支離破碎、毀於一旦,呼吸之間就摧毀一個人格、一個靈魂、一條生命的輕而易舉,讓所有語言都失去了色彩,就連大腦都徹底當機。邁克爾甚至不知道,他是否應該同情傑夫,還是應該拍手叫好,只是震撼於一個世界的崩塌。
艾瑪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可卻發現唇瓣麻木得一點反應都沒有,她不得不再次用力地咬了咬,一直到疼痛感緩緩暈開,這才逐漸回過神來。她終於見識到了表演的力量,她終於感受到了眼神所蘊含的能量,即使沒有任何臺詞,即使沒有任何動作,即使沒有配樂、光線之類的輔助因素,僅僅只需要一雙眼睛,情緒的潮起潮湧、波瀾壯闊就這樣鋪陳了開來,簡單卻錯雜,節制卻有力。除了目不轉睛的注視之外,任何反應都是對剛才表演的褻瀆。
傑夫緩緩地、緩緩地低下腦袋,就好像最後一點精神都被抽離了一般,眼簾無力地耷拉了下來,耳邊“嘩啦,嘩啦”的聲響越來越多,然後就停止了下來。傑夫知道,海莉已經發現了保險箱的存在,事情已經不可逆轉了。
絕望到了極致之後,眼底的瘋狂開始一點一點積蓄,慢慢地、慢慢地,他再次抬起頭來,光影交錯之間,那絕望之中的果敢和決絕散發出幽幽寒光。兔子急了還咬人,當一個人被逼迫到了懸崖邊上時,他到底會做出什麼,即使他自己也不知道,也無法控制。那幽深的眸子聚集著啞光,越來越深邃,越來越黑暗,恍惚之間,彷佛那湛藍色已經徹底消失,只留下了一片漆黑,黑洞般的漆黑,映照出重新出現在視線之內的海莉。
“卡!”海登的聲音驟然響起,緊接著劇組所有人的第一反應都是打起了冷顫,在最後一幕裡,傑夫絕望之中的癲狂著實太過駭人,自從電影開拍以來第一次將傑夫內心深處的黑暗和精神扭曲完全展現了出來,那種細膩卻深刻的眼神猶如一擊重拳一般,直接擊打在觀眾的靈魂上,激起一陣陣顫慄,冷顫一個接著一個,雞皮疙瘩剎那間全部浮現了起來。
阿爾伯特更是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忍不住就開始撓頭起來,那種恐懼讓整個胃部都扭曲了起來,不得不手腳痙攣地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根本不敢再近距離觀看了,嘴裡嘟囔著,“瘋子,真是瘋子。”
艾倫站在門口有些不知所措,她看著閉目養神的蘭斯,幾次欲言又止,神態顯得有些焦躁不安。“艾倫,你還好嗎?”不遠處,海登的聲音傳了過來,艾倫轉過頭去,然後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艾瑪和邁克爾,兩個人的神情都十分相似,微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似乎都在細細地回味著剛才這場戲。
艾倫不由輕咬了一下舌尖,咀嚼起剛才的表演來,“艾倫,把我推到監視器後面。”蘭斯的聲音傳過來,打斷了艾倫的思緒,她有些受驚地抬起頭來,看著眉宇之間平添了一抹疲憊的蘭斯,可是那雙湛藍色眼底卻依舊閃爍著一絲興奮,兩種情緒似乎十分矛盾,但艾倫卻十分了解這樣的情況,她此時的心情也有些類似。
艾倫連忙走了過去,推著蘭斯的椅子來到了監視器後面。
“開始回放吧。”蘭斯沒有詢問海登意見,而是直接就開口說到,重新回放了剛才這場戲。
作為當事人,蘭斯對於剛才這場戲的感觸更加深刻,他只覺得所有表演一氣呵成,似乎根本不需要控制,也無法控制;不需要雕琢,也無法雕琢,每一個情緒都是如此理所當然,猶如脫韁野馬一般直接就躥了出去,甚至在某些瞬間,他的大腦會出現短暫的空白,忘記了正在拍戲、忘記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那種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