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邢站回方隊下口令,激起一片怨聲,甚至有同學說“教官你再去和她講講清楚,我們不急的”,結果被邢教官一嗓子吼了回去。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不遠處的牟再思身上。方隊10x10的規格,一個人單獨站在外面,隨著教官“齊步走”的口令一下,方隊在操場上向著前方開始移動。
牟再思一個人站著標準的軍姿矗在田徑場中央,身邊是學校各大學院的方隊。
從一個學院中選□的100個人參加閱兵,大家從各自原本訓練場所集中在田徑場,代表學院參加新生閱兵,這是一份莫大的榮譽與責任,每個受訓隊員哪個不是戰戰兢兢認真訓練的?
整個場地的幾個方隊都開始移動,齊步走正步走,不知不覺牟再思所在的那個方隊移動到了田徑場的另一邊。
牟再思站在原地,牙齒緊咬。
又一個方隊移動到了她這邊,牟再思身體一側的陽光被擋住了一部分,身前投下大片的陰影,牟再思餘光瞥過去,是一個純男生方隊,普遍壯碩的身形使10x10的百人方隊極具壓迫性,牟再思一個女的就站在他們的必經之路上,幾乎就要撞上。
“立正!”他們方隊的教官喊道,“向左轉!齊步走!”
整齊劃一的腳步聲中,方隊離開了。
牟再思卻覺得自己的臉被目光燒得火熱。
她緊緊捏著拳頭,目光遠遠落在身前一枚小石子上面,沒帶眼鏡的雙眼卻很難聚焦,讓她忍不住在腦海裡想開去,想各種各樣的東西,想那些人會用什麼樣詭異的眼光看她,想那些人心裡會怎麼想。
然而牟再思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並不只是因為她“生病”翹了晚點名這麼簡單。
不知道過了多久,不知道她身前的方隊來回輪了幾遍,只是她忽然覺得身上的目光似乎輕了一下,抬頭,看見輔導員朝這邊走過來。
方隊們此刻都在休息。邢教官所在方隊由於之前隊員們將水杯都放在最初站的地方,所以此刻中場休息時候,大家都回來了這裡,拿過水杯,走回場地中央坐下,目光卻忍不住瞥向另一個方向。
邢教官也朝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牟再思站軍姿站得腿都僵硬,她看著輔導員,輔導員是個30歲出頭的女性,她摘下大大的幾乎遮住了半張臉的墨鏡,看了眼牟再思,道:“你昨天怎麼沒有來晚點名?”
牟再思張了張口,卻□渴的喉嚨梗到,乾咳了兩聲,這才道:“我之前身體就不大舒服,後來實在忍不住了,就去了校醫院。”牟再思斟酌著用詞,下定決心將謊撒到底:“我有託祁琪幫我請假。”
輔導員是個看著很柔弱實則很強大的女性,她曾經在微軟公司擔任某部門的經理,後來不知為何來到學校做輔導員,牟再思面對她,有種面對後來蔣瀾公司裡業務上那一群精英的感覺。心下便謹慎起來。
卻不成想,輔導員淡淡笑了笑,忽然摸出手機,點開了一個網頁。她把手機螢幕亮在牟再思眼前,聲音陡然變冷:“你自己看看,然後你再告訴我,你昨天到底做什麼去了?”
牟再思驚疑不定,目光落到輔導員手機螢幕上。手機螢幕很寬大,正是近幾日流行的比板磚還大的螢幕,螢幕上,一張照片牢牢佔據了整個版面。
牟再思瞬間震驚,瞳孔緊縮。
牟再思聲線有些顫抖,她抬頭問了一聲說:“輔導員,能讓我看一下嗎?”
輔導員臉色並不好看,目光深沉嚴肅。她把手機遞給了牟再思,牟再思深呼一口氣接過,手指有些發顫。
她把網頁上翻了一下,看見了熟悉的版面——正是a**bs。
握著手機的手指一陣發緊,她指節發白,終於看見驚悚的標題——
“全校新生唯一一個缺席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