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供到香火臺上去。”
善保拍他腦門兒一巴掌,笑嗔,“胡說八道。”
豐升額起身道,“行了,你們說話兒吧。今兒晚上咱們什當值,記得多穿些衣裳,累的話吃了飯先抓緊時間睡一個時辰,到時我來叫你們。”
善保和福康安將豐升額送到帳門方回,福康安問,“豐大哥來做什麼?”
“送了兩棵參過來,說是給我壓驚。”坐在床上,拿起木盒開啟,善保素來不懂這些,問福康安,“是不是太珍貴了。”
“嗯,有個一兩百年了,不錯的參。”福康安合上蓋子,笑道,“他向來周全,你收著就是。”
善保笑著擱放在一旁,“阿里袞大人瞧著很威嚴,豐大哥卻是平易近人,說話兒透著和氣,不像是武刀弄棒的人。”
福康安斜著身子靠著床上的被子,拉善保躺自個兒身邊兒,摟著善保的腰道,“眼拙了不是。豐大哥功夫好著呢,我都不一定是他對手。別說侍衛營,軍中這樣的好手都不多見,他在回疆呆過幾年,回來才被皇上點了侍衛,初便授了二等御前內班。聽說當時也有人不服,找他比試,他在東華門護軍營校場,連敗二十位高手,英雄了得。”
善保訝然,“真是不可貌相,平常人大概會覺得他是位書生,哪裡想到他有這樣的好身手。”
“他還寫一手極俊的楷書,學問也不錯。若是他早回來個一二年哪,估計尚主的就不是我二哥了。”福康安笑,“有這樣的本事,偏還待人和氣,就是我阿瑪也佩服阿里袞世伯教子有方。不過,我聽布彥說,別看阿里袞世伯對外人慈和,在家跟老虎似的,饒是豐大哥這樣出挑的人也沒少挨訓。你沒見豐大哥帶著布彥麼,每天還得監督布彥唸書,阿里袞世伯自個兒都背不全的四書五經,硬逼懇著布彥背,背不出,兄弟倆一道捱揍。”
“這關豐大人什麼事哪?”
“豐大哥是兄長,弟弟有錯,他這兄長難辭其咎。也不知道阿里袞世伯從哪兒搗鼓出來的歪理。”福康安嘆息一聲道,“要不說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呢。不過他家也有件趣事,有一回,布彥捱了揍離家出走,躲到我家,碰到皇上。那會兒皇上微服出宮,布彥也不認得,在我家外花園散心時走到一塊兒去了,也不知道他怎麼跟皇上說的,把皇上逗樂了,幫著勸說了阿里袞世伯幾句。阿里袞世伯鬧了個大紅臉,布彥倒被點了侍衛。現在阿里袞世伯好多了,布彥常拿聖諭噎他,他家裡還有瑪嬤在,阿里袞世伯在家拿他也沒轍,只得這路上撒撒氣罷。”
“興許是在軍中的緣故,我聽說人在軍營中時間長了,就會暴戾。”
“這是哪兒以訛傳訛呢,”福康安鄙視道,“我阿瑪也帶過兵打過仗,生氣頂多罵兩句,一根手指都沒動過我們。阿里袞世伯天生就這性子。”
豐升額在跟他爹說話,“兒子勸過善保了,日後多看顧他幾眼,應該沒事的。阿瑪,傅大人怎麼說?”
阿里袞嘟囔著,“能說啥?如今福小三兒跟探花正走得近。這傅老十,就一張臉老實,手伸得叫一個快,探花兒一冒頭,就給福小三兒拉攏的跟親兄弟似的。”眼睛一掃豐升額,“你念了十幾年的書,也別白念。得活學活用,沒事兒跟探花兒做做詩啊,說些之乎者也,也拉拉關係,套個近乎兒。”
“是,兒子省得了。”
阿里袞低聲道,“趁他現在還沒起來,咱們給些方便。”
“過猶不及,阿瑪,還是順其自然吧。”
“哼,”阿里袞眼珠子轉了幾圈,盤著腿道,“雖是慢了一步,也不能好處叫他富察家一家得了。這論行軍打仗,傅老十不如我。不過論聖意,我是比不得他的,他小時候是聖上教養長大,情份不一樣。傅老十別看悶不吭氣兒,心裡有老主意,咱們就跟他後頭走,定不會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