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楚鳳寧負著手向府裡走去。
許正幾人立即跟了上去,何其卻是頹然而行,這才連夜趕路回來,難道又得出門了?宇文公子怎麼在這會子挑起這事呢?就布恩那個讓王爺歇停會兒,難道是被他給唸叨的,說他什麼都能偷,他就來把他們的小王妃給偷走了?
再說另一邊,被宇文弦帶走的蘇煙染此時換上了一件湖藍色的小袍子,頭髮向上梳起束在頭頂,用一隻銀簪固定,打扮成了一個漂亮英俊的小男童。
此時她正坐在洛州城街邊一個普通而簡陋的小攤鋪子裡,坐在長條椅上,晃悠著小腿,一手拿著調羹舀著熱騰騰的豆漿、一手抓了個燒餅,而桌子上還擺放著一疊包子,目測為肉包子。
喝了一口豆漿,咬一口燒餅,身邊是冒著熱氣的蒸籠,聽著各式各樣的叫賣聲。再看著街上挎著個籃子買菜的婦人,這才叫生活呀,她終於有種貼近現實的感覺了。
宇文弦坐在蘇煙染的旁邊,可是他的面前卻只有一碗豆漿,而且絲毫沒有動過的痕跡,而他也沒有要動的跡象,只見他蹙著眉頭,望著吃的一臉滿足樣子的蘇煙染,還晃腿,小腦袋轉著,黑眸咕嚕嚕的,一會兒看看東一會兒看看西的。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他怎麼會和她一起坐在這裡吃著早飯呢?明明他才是那個劫走的人,為什麼他現在有一種被蘇煙染擺佈的感覺?這是怎麼開始的?
昨晚,宇文弦將蘇煙染抱回他之前就買下的小別院裡,為了以防她逃跑,他打算點了她的睡穴,讓她睡覺,可是她卻在動手前就出聲阻止了他。
“你不知道點穴對人不好嗎?尤其是小孩子,會影響生長的,”蘇煙染仰著頭一臉認真的說道,然後跳下了凳子,伸出手,提拉著他寬大的外跑,站到了地上,接著說道:“你放心,我是不會逃跑的,要不然我也不會就這樣被你帶走的。”
宇文弦聽著蘇煙染的話,稀裡糊塗的竟然跟著點了頭,覺得挺對的,她的手腳功夫厲害,他要不是因為輕功好,身體靈活,躲閃的快,就被她打倒在地了,他覺得這是很有可能的,想起都不禁為自己捏上一把汗,居然差點敗在一個小女孩手裡了,但是一想,她明明是被他點了穴帶出來的,怎麼是她自己跟著他走的。
他才突然想起被他忽略的事,對啊,蘇煙染明明是被他點了穴道帶出來的,怎麼可能在他面前指手畫腳蹦蹦跳跳的?
他的疑問還沒有出口,只見蘇煙染披著他的衣服,吩咐道:“給我準備熱水和衣服,真是的,才洗的澡就因為你出了一身的汗,連帶著還吹了冷風,要是感冒了,一定是被你害的。”
說著話,蘇煙染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宇文弦看著蘇煙染打完噴嚏拉起他衣服的袖子,擦了一把鼻子,然後很是嫌棄的將衣服扔在地上,一下子爬上了床,將被子裹在身上,盤腿坐在上面和他對視著,說道:“我這已經有風寒的跡象了,你不給我洗熱水澡,不給我衣服穿,明天病情加重了,你想虐待我嗎?”
宇文弦當然不想虐待蘇煙染,也沒有虐待她這個打算,見她那模樣著實很是可憐,而且若是生了病,更加的麻煩。
他屋子裡的動靜驚動了睡在隔壁屋他請來打掃看護院子的老婦,過來敲門詢問情況,他吩咐老婦燒了熱水送來,順便煮點薑湯給她驅驅寒,但是熱水有了,衣服卻是個問題,他從他的包袱裡翻騰了一會兒,他的衣服這麼大,她肯定是不能穿的,老婦人的衣服她也不能穿,現在改起來也來不及了。
正當他為著蘇煙染的衣服發愁的時候,只聽她的話語輕飄飄的傳來,“你不會去買嗎?”
“現在的鋪子都關門了,而且你洗完澡也沒衣服穿……”
蘇煙染有種無語問蒼天的感覺,本來都不想開口說話的,但是見他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