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於三脈術士的境界,然而所學頗為不同,論到相人之道,他只不過學了點皮毛而已,遠不如燕飛揚那麼精通。
面相手相他還懂點,說到骨相,那就真的兩眼一抹黑了。
“小傢伙挺有意思的,要不……”
李無歸試探著說道。
術師胡亂干擾天機,乃是大忌,很容易招致天譴反噬,危險殊甚。一般人就算有大災大難,術師也絕不輕易點破,以免洩露天機。
不過蕭觀是蕭瀟的親弟弟,情形自又不同。
燕飛揚搖了搖頭,嘆息說道:“天機遮蔽,卦象不顯,就算想插手,也沒有好辦法……只能聽憑天意如何了。這個事,說起來還得怪在蕭雄頭上,偏門撈得太厲害,禍及家人了。”
李無歸點點頭。
在衛周市,蕭三爺是黑白兩道通吃的大人物。
兩臺腳踏車向右,拐進了老-城區凹凸不平的殘破街道,七拐八彎的,來到一棟老房子之前停了下來。
這是一棟十分老式的青轉建築,牆壁上爬滿了青苔,木板門上的兩個大鐵環鏽跡斑斑,在在都昭示著這棟房屋的古老陳舊。
整條街道,有一多半是這樣陳舊的老式建築。
時間還不算太晚,大門旁的窗戶裡透出昏暗的燈光。
這是一間廂房,有一扇小門進入,倒像是個傳達室。
燕飛揚和李無歸將腳踏車架好,就向那扇小門走去,還沒舉手敲門,“吱呀”一聲,木板門就自己開啟了,一個瘦弱纖巧的身影,出現在門邊。
“婆婆!”
燕飛揚和李無歸連忙躬身行禮,恭恭敬敬地叫道,語氣之中卻透出無限的親近之意。
谷婆婆每次都這樣,只要他們一到,哪怕他們再輕手輕腳,谷婆婆都能感覺得到。一般來說,老年人的感官都會退化,變得比較遲鈍,谷婆婆卻是個例外。或許,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敏銳直覺。
“都來了,進來坐吧。”
谷婆婆微笑著招呼道,顯然彼此之間都非常熟悉了。
兩人舉步進門。
這是一間很小的廂房,一張床,一張小桌子,兩張竹椅,就塞得滿滿當當的,傢俱鋪蓋都很陳舊,卻異常乾淨整潔,幾乎可以說是纖塵不染。
就和谷婆婆身上穿得衣服一樣,很陳舊的粗布衣裳,漿洗得乾乾淨淨,清爽異常。
谷婆婆約莫七十歲左右,頭髮花白,滿臉皺紋,卻只見慈祥,不見蒼老。
“婆婆,我們又來了,我們要吃牛皮糖。”
李無歸笑嘻嘻地說道。
每次到谷婆婆這裡來,都是完全放鬆的,以至於李無歸像個孩子似的,主動向谷婆婆要糖吃。
“好……”
谷婆婆微笑著答應,從一個陳舊的木箱子裡端出一個潔白的瓷碟,裡面摞著一疊焦黃的糖塊。
谷婆婆做的牛皮糖是一絕,甜而不膩,糯而不黏,筋道,有嚼勁,卻絕不會粘住牙齒。不過谷婆婆的牛皮糖從不出售,只有最親近的人才能品嚐得到。
當下燕飛揚和李無歸也不客氣,伸手抓起牛皮糖,就送進嘴裡,吧嗒吧嗒大嚼起來。
谷婆婆笑吟吟地望著他們,滿臉慈祥。
吃完牛皮糖,燕飛揚拿起檔案袋,從中取出那兩萬塊錢,交到谷婆婆手裡,說道:“婆婆,這次的功德,請你寫上蕭觀的名字。就是觀音菩薩那個觀字。”
“兩萬?這次功德不小啊。這位蕭施主是個什麼人?”
谷婆婆也略略吃了一驚。
燕飛揚和李無歸不是頭一回到她這裡來捐功德,自從一年多前,燕飛揚將一名棄嬰送到他這裡,就隔三差五會到這裡來,每次帶過來的功德也不相同,有時候是幾百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