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過五六起綁架案了。每次都沒留一個活口……”
“哼,夠狠啊!”
茅先鋒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還有呢?”
“沒了……”
劉大隊兩手一攤,說道。
“就這麼點?”
“就這麼點。醫生忙著給他接骨,讓咱們歇歇再問。醫生說,那小子渾身上下,至少斷了七八條骨頭,左臂右臂橈骨,尺骨,完全性骨折,脊椎和肋骨也有骨折……”
說到這裡,劉大隊眼神在燕飛揚和李無歸臉上一掃。
“哎,你倆,誰下的手?”
李無歸笑嘻嘻地舉了舉手,說道:“報告,我下的手。”
“小兄弟,下手夠狠的。你拿什麼東西打的?醫生一直都在納悶,和我嘀咕了好一陣,說這麼嚴重的骨折,居然看不到外傷,問是不是我們用橡皮棍打的……”
“徒手。”
李無歸的回答頗為乾脆利落。
“徒手?”
劉大隊差點怪叫起來。
“你把人打成這德行,你告訴我你是徒手?你以為是倆牙籤,你想折就折?告訴你,那是倆胳膊,骨頭外包著肉,肉外邊包著皮,你說折就給折了,完全性骨折,徹底斷成兩截?”
李無歸很無辜地攤開手,聳了聳肩膀,說道:“他當時手裡有刀,腰間有槍,我不給他倆胳膊都折了,讓他掏出槍來,情況就會變得很複雜。”
“不是,我不是跟你說這個,我是跟你說……嗨!”
劉大隊也不知該怎樣表述,索性走到李無歸面前,一捋袖子,將自己粗壯的胳膊整個暴露出來。
“來,小兄弟,我胳膊就擺在這,你給我徒手摺斷它試試?記得,是徒手啊!”
他個子高大健壯,胳膊油光水滑,筋肉虯結,顯得極其孔武有力,相比之下,身材普通個子普通的李無歸就顯得太“嬌弱”了,兩人完全不成比例。
李無歸笑道:“警官,你胳膊比他粗,我折不斷。”
不過從這小子嬉皮笑臉的神情來看,分明說的就不是真心話,任誰都看得明白,他其實是給劉大隊留面子,一定動真格的話,不管劉大隊這胳膊多粗,他都有十足把握,一折為二。
“大個!”
茅先鋒一嗓子喝住了脖子上青筋暴漲,一臉不信的劉大隊。
“好吧,當時那情況,就像你說的,他手裡有刀有槍,你們處置得一點不錯。這個你們不用擔心,不會追究你們責任的。”
燕飛揚和李無歸都點了點頭。
儘管當時情況緊急,他們屬於制止犯罪,手段再激烈也可算是必須,但他們畢竟不是警察,不是執行公務,如今茅先鋒親口這麼說,也算是蓋棺定論了。
當下茅先鋒將案子拋到一邊,開始詢問起燕飛揚和李無歸的出身來歷。
這兩個傢伙,實在是非同一般。
好在燕飛揚和李無歸的出身來歷都清清白白,倒也不怕他追查。當他聽說燕飛揚打小沒見過爸爸媽媽,和爺爺一起長大之時,明顯愣怔了一下,有些不大相信,燕飛揚也不多做解釋。
平日裡他很不喜歡和人提起這個話題。
如果一定要說逆鱗的話,這個話題勉強可以算是燕飛揚的逆鱗。
正熱鬧間,腳步聲又起,蕭雄陪著一名身穿黑色夾克,梳著大背頭的中年男子走進門來。這名中年男子氣度儼然,一看就知道是長時間當領導的人。
此人一現身,辦公室內所有警察都忙不迭地站起身來。
“領導……”
茅先鋒大步走上前去,向中年男子敬禮,神態恭謹。
從茅先鋒這個態度也能看得出來,這是他們該管的大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