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民間,倒是有這樣的規矩,柴姓的祖墳山,外姓人葬進去,孤零零一個野鬼,自然是大受欺凌了。
順著他的手指往那邊看去,一處向陽的山坡上,密密麻麻排滿了墳堆,其中不少墳堆都立了墓碑,少數甚至修築拜臺,立了瑞獸,搞得十分氣派。
不管雙山嶺多麼貧窮落後,村裡總是有那麼一兩戶有錢人家,哪怕勒緊褲帶過日子,也要將墓地修得富麗堂皇。
“去那邊看看。”
公孫天隨即做出了決定,也不等別人有何意見,拔腿就向那邊走去。
公孫蘭和燕飛揚對視一眼,跟隨在後。
發生在數十年前的事情,誰知道會是怎樣的?那邊既然也是雙山嶺村的墳山,自然也是要去看看的。
公孫二孃,高先生,丁墨山等人留在原地。
眼見公孫蘭等三人去得遠了,柴半仙才低聲向身邊的公孫勝問道:“孫先生,這,這個……孫小姐,也是,也是風水地師?”
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
公孫勝看了他一眼,淡然說道:“老柴,有些事該問的就問,不該問的就不要問。”
“哦哦……”
柴半仙一凜,忙即低下了頭,不敢再說什麼。
這個看上去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青年男子,這一刻的眼中,寒光四射。
柴姓的祖墳山,佔地遠比這邊“亂葬崗”要廣闊得多,燕飛揚三人同樣還是分頭行動,在那邊繞了一圈,足足半個小時過去,才走了回來。
不用開口,單從三人臉上的神色,也能看得出來,又是一無所獲。
公孫天的臉色很難看。
也不怪他生氣,萬里迢迢來到這雙山嶺,居然一無所獲,甚至羅盤上連一點反應都沒有。以他的功底,全力施展起來,占卜所能覆蓋的範圍,絕對不止這兩片墳山,整個雙山嶺村,都在占卜的範圍之內。
現在一無所獲,那就證明,高先生的先祖,壓根就不葬在這附近。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柴半仙和柴村長的臉上。
兩人頓時覺得亞歷山大。
柴半仙望向柴村長的眼神,就帶上了明顯的懇求之意。
他雖然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麼一定要找到高先生的祖墳,但也看得出來,這件事似乎對他們非常重要,最好是不要讓他們失望。
柴村長也意識到事情比自己想象中嚴重,連忙說道:“那我們去找找文阿公吧,他也許知道……”
“對啊,我怎麼把文阿公給忘了?”
柴半仙頓時雙眼一亮,精光大放。
“文阿公是誰?”
公孫蘭輕聲問道。
柴半仙忙即答道:“文阿公是我們雙山嶺年紀最大的老人,怕是快有九十歲了……”
“明年九十。”
柴村長在一邊肯定地說道。
“對,當年村裡的事,他老人家應該知道。”
丁墨山忍不住問道:“他那麼大年紀了,還沒糊塗嗎?”
“沒有沒有,文阿公腦子清醒著呢,每餐還能吃一大碗飯,晚上還要喝二兩燒酒才能睡覺,一次能吃完一個豬蹄……”
柴村長連忙說道,力證這是一個人瑞。
當下一行人又從二道樑子往回走。
文阿公家裡住在村子東邊,是大瓦屋,看得出來,在村子裡算是殷實人家,柴村長就介紹說,文阿公的女兒嫁了個好人家,女婿有權有勢,搭幫他,文阿公的兒子們家業也都搞得興旺。
在大瓦屋的屋簷下,大夥找到了文阿公,如同柴村長所言,文阿公雖然已經到了耄耋之年,卻紅光滿面,精神矍鑠,見有客人登門,還能樂呵呵地站起來,和客人們一一握手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