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好不愜意。
唯一的損失是某此教訓那幫小混混沒忍住拔了槍,配槍就這樣名正言順地被調查司收走。再有算不上損失的就是辦公室裡另一隻生物孟浩翔對我的最後一絲好感蕩然無存。
也曾經遇到過有趣的姑娘。替誰出頭隻身闖進流氓窩裡,挺厚的洋酒瓶子砸在自己腦袋上,鮮血劃過雪白的額頭停在撲扇的大眼睛上,頗有幾分不要命的氣勢。那幫小嘍囉被震得夠嗆,我就在這時闖進去順水推舟把他們趕了個精光,帶著姑娘去相熟的診所縫了針。
小姑娘早聞我的豔名,跟著我就回了警員宿舍。
魚水之後,我扶著她粘了紗布的額頭不由發了人民警察的善心:“你這是命好遇到的全是些小魚小蝦,一年前這條街上走的都是動刀動槍的,誰怵你拼命。”
沒想那姑娘拉住我的左手,唇貼著我的斷指莞爾一笑:“你的事兒我聽過,實話說我挺喜歡你的,敢愛敢做。今天不過為了引你注意。”
我真是禁不住樂了,小姑娘砸成腦震盪了吧。
又與她旖旎一番。末了,無賴道:“姑娘,我一個小警察守這麼個小破房,就是碰見田螺姑娘也要不起了。你懂吧。”
後半夜我直接逃掉,帶著跟我的警察在海邊吹冷風,還把他身上半包紅雙喜搜刮個乾淨。反正抽菸也不能驅寒,留給他沒有任何用途。
睜開眼閉上眼全是南楠。時間太多了,每天沒日沒夜地胡思亂想。試著想她該有多恨我,就覺得渾身冒冷汗。
我把戒指從右手中指移到左手上。南楠從來都小心避諱著六合會帶給我斷指的烙印。警局的所有人的目光也都小心翼翼地飄過那裡。其實六合會的烙印和南楠的烙印都已經生生改變了我的命運,躲不開的。
卸去戒指的右手中指一陣空虛,留下一塊比旁邊白皙的面板。左手卻好像感受到一股暖流,沿著指根的毛細血管流向心臟一般。
南楠,我知道叛徒是什麼下場,一度都不敢走在荒蕪的海邊。可是現在,或許你已經過上安穩日子了,那就當我什麼願都沒有許過;如果想要報仇的就快點回來吧,把我千刀萬剮沉進這奔流無盡寂寞的海里,趁我還沒有暴屍街頭沒有徹底腐爛。
生的煎熬,我已經快要受夠。過去五年裡做的每一件事,我知道一定是不得善終,所以求求你讓我死在你手裡。好歹……還能再見你一面。
南楠,我很想再見一見你……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卷轉折,在很多人物上都有明顯斷裂感,重修
☆、幻影
解除監視已經入冬了。那時候距離南楠初審已經過去八個月。我覺得我要忘記南楠的笑了。可是忘不了她瞪我時的恨。
解除監視是調查司不得已的選擇。沒有警察願意跟著我往建安路里跑了。我烏煙瘴氣敗壞風俗的生活方式挑戰著每個人的接受極限。
終於有機會去見一見岳家派給我的新聯絡人小馬。之前一直是聶旗和我聯絡,雖然冷心冷面,不得不說他辦事很得體。之前阿崇被抓去,就是靠他電話求助得到老鷹的把柄。當然,能把南牧雲那老傢伙騙到最後一刻最能說明聶旗是實力派(非要誇我同是實力派,當然可以欣然接受)。只可惜聶旗跑路半年,早已杳無音信。
我在地鐵裡上上下下,再次確定真的沒人跟蹤,才安心地排隊。平靜地站著,內心卻為真正恢復自由而感到無比激動。只可惜自由身的我在這個城市裡第一個要見的卻是完全陌生的聯絡人。
只是習慣性地望著飛馳而過的車廂發呆。車廂盡了,忽然看到對面站臺一個熟悉的身影。我知道她也看到了我,撥開人群轉身就走。
我真是發狂一樣跳下軌道。在周圍人的驚呼中攀上另一端的站臺,發足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