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將這個念頭從自己腦海中打消,殷飛腦海中劃過這三年來的點點滴滴,和從前與令狐彥相處不同,那時候他屬於被培養物件,令狐彥則是在上頭看著的,現如今角色調換過來了,殷飛才體會到當年令狐彥的那種快樂從何而來,簡而言之一句話,得一英才以教之,實乃人生之樂也!
這好為人師的毛病,殷飛還是從令狐彥身上學到的,可十五歲的令狐彥並沒有這個習慣,反倒是現如今十八歲了,變得很愛給相對而言修為較差的蘇烈當老師,舉手投足之間的做派像極了現在的殷飛,也像極了兩千年後的自己,也不知道這兩千年的時空輪迴當中,他倆究竟是誰影響了誰,抑或冥冥之中自有定數,這就是一段糾纏了兩千年的緣分。
除了時不時喜歡充當一把老師之外,令狐彥在這三年時間中取得的成績也是很喜人的,不但達到了元嬰期頂峰,很快就要進入化神期修為,更是將身體練得鋼筋鐵骨一般,要知道這可是殷飛生怕他一百多年之後被人打死,才特意為他想到的一種易筋鍛骨的方法,比起前世的令狐彥在這方面強了十倍不止,蘇烈也跟著從旁收益。
可在喜悅中的殷飛卻也發現了一絲不妥,甚至可以稱之為一絲隱患,邁步進入十八歲的令狐彥,性情開始變得有些喜怒不定,雖然說對自己依然十分尊重,大部分時間裡言聽計從,可在對待其他人或事,以及一些出現在他這個年齡段的問題時,卻顯得有些暴躁不定。他會用自己最大的熱情去面對那些自己喜歡的東西,但同時也會用最大的冷遇,來對待那些他不喜歡的東西,這種冷遇到達極限的時候,他甚至會選擇使用暴力手段來解決問題。
簡而言之,他似乎成為了一個問題青年。
問題青年的特徵是什麼,首先就是憤世嫉俗,他們總是有那麼多看不順眼的人和事,雖然在這寒泉山上人只有三個,另外兩個都是他尊重和愛戴的先生與朋友,事情也只不過是一天到晚沒完沒了的修煉,基本沒什麼可以讓他發洩的地方。可問題是他想起了來到寒泉山之前的很多事情,無論是發生在狐族中的,還是他所去過的那些小村鎮,包括蘇烈給他講過的一些事情,都足以引起這位問題青年的憤怒。
曾經有那麼一次,蘇烈講起自己小時候家貧,父親在一處山頭打獵,被附近的野豬大戶欺負,不但人被打傷,獵物也被搶走,還沒等他說完最後結果,令狐彥已經拿起了殷飛特意為他打造的木棍,凶神惡煞的要去滅了他那野豬大戶滿門。好在蘇烈見機得早,說起自己修煉有成之後,已經和三個哥哥把仇報過了,又趕忙拉來殷飛鎮場子,這才將憤怒的狐仙給按在了山上,從此蘇烈和令狐彥說話的時候都是加了幾分小心,生怕哪句話不對頭,再把這位大爺胸腔中那股邪火點燃。
對此,殷飛也表示很憂心,他知道這是不可避免的情況,像他們這種天才,到了一定年齡之後都會出現類似情況,總想著要剷平世間一切不平,當初即便是纖弱如他,也曾經有過這個夢想,更何況是如今年僅一十八歲,就已經元嬰大圓滿的令狐彥了。
其實蘇烈也有類似情緒,只不過這個傢伙性子沉穩的很,表面上看起來像個二混子,其實比誰都要穩重,反倒是令狐彥外表冰冷,實則內心火熱,只不過太多的人不能被他看上眼,無法走進他內心深處罷了。可能這種性格互補,也是令狐彥和蘇烈能夠成為好友的一大原因,這種互補會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持續下去,即便斷掉了兩千年,再次重逢之後也依然無比融洽,殷飛曾經觀察過人族和妖族開戰之後,令狐彥與蘇烈行軍路線和方式的過程,很多時候兩個人都沒有派人和對方聯絡,但打出來的結果卻是十分顯著,就像是兩軍配合過無數次一樣。
總而言之,令狐彥現在所出現的這種精神狀態,讓殷飛多少有些擔心,他決定給兩個小傢伙找點事情做做,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