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子與地上的夏天貼近。
“小天!小天……”他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巨大的恐懼將他徹底的淹沒,幾欲窒息。他醒來第一眼便想看到的人兒正全身是血的躺在冰冷的地上。“小天——”
那蒼白的人兒慢慢的睜開眼睛,他的呼吸一陣急促,喉嚨裡湧上一口腥甜。
她的眼睛好美,墨玉一般溫潤,明星一般閃亮,她的唇在動,無聲,可他卻聽得很清楚。“小三,好久不見!”他的心一下子被擊得粉碎,看著她慢慢的閉上了那雙美麗的眼睛,他驚懼的張口想要呼喚她,卻將喉中的腥甜噴了出來。
“三哥!”袁龍鱗驚叫。
夏霜愣住,一直冷眼旁觀的袁龍騏亦愣住。
三哥?袁龍翹嗎?
宇文啟明與袁龍鱗對視了下,兩人一同用力將袁龍翹扶回輪椅上。
氣血翻湧,袁龍翹口不能言,眼睛卻一直不離夏天半分。
“來人,抬藤床進來。”宇文啟明向外高聲喊道。
不多時,兩名兵士抬著一個軍用的藤床走進洞來。袁龍鱗上前將夏天抱上藤床,並拿過宇文啟明遞上的披風為她蓋好,吩咐送她下山醫治。
他們這一邊忙忙亂亂,袁龍騏與夏霜則一直仔細的觀察著袁龍翹。
他是袁龍翹?兩人都不太相信,除了一雙眼睛,相貌完全不同。坐在輪椅上,不,幾乎就是癱在輪椅上,看得出長期的病痛已將他折磨得消瘦不堪。他,會是袁龍翹?如果不是,袁龍鱗不會稱他作“三哥”。今時今日,再沒什麼必要故佈疑陣了。
見將夏天安排妥當,袁龍翹這才稍稍放下心。轉過頭,看向一臉陰鶩的袁龍騏,他微喘了口氣,冷聲道:“袁龍騏,不,或許應該叫你靳泰吉才是。”
“袁龍騏也好,靳泰吉也罷,不過是個名字。成王敗寇,你若成了,朕便是靳泰吉,朕若成了,朕便是袁龍騏。”一句話,袁龍騏已確認了他的身份。那樣的語氣,那樣的表情,他太熟悉不過。
“在我三哥面前,你有什麼資格自稱為‘朕’。”袁龍鱗怒道。
“資格?”袁龍騏冷笑,“小七,你大可問問你敬愛的三哥,朕有沒有這個資格。這帝位,可是他拱手送給朕的。條件,就是你與夏天的生路。”語氣一轉,他又朝向袁龍翹。“朕說話算話,信守承諾。非但沒有動小七,甚至連他的封地也未動分毫。至於夏天,朕原本還打算讓她留在京城好好的替你照看她。對你的承諾,朕都做到了。而你,袁龍翹,食言而肥,詐死瞞名,篡位謀權,根本就是個反覆無常的小人。”
“你不動我是因為你登基日淺根本就動不得我!哼,話說得好聽,難道大哥不是你殺的?當日火燒照蕖宮不就是想要燒死我嗎?說到三嫂就更離譜了,當初你就是利用三嫂要挾三哥達成你的目的,給的解藥里居然還藏著另一種毒,你的用心何其險惡。”
袁龍騏笑了笑,“這個夏天,還真是小看了她!女帝,這可是我朝開國以來的第一位女帝。難道你們不覺得是朕成就了她嗎?夏天,夏天,一個小小的夏天,竟將我們這些男兒耍得團團轉!”
山洞裡一時靜默無聲,想起夏天,眾人的想法各異,感情也不同,卻都忍不住露出一絲或瞭然、或苦澀、或感慨、或痛楚的微笑。
“好了,袁龍騏,束手就擒吧。這一次,你插翅也難逃了!”袁龍鱗道。
“那可不一定!夏愛卿,召集我們的人!夏愛卿?”
夏霜低著頭,向前走了幾步,穩穩的跪在袁龍翹的輪椅前。“罪臣夏霜參見陛下。”
袁龍翹看著他,聲音沙啞:“起來吧,我已不是帝君,無需再行此大禮。”
規規矩矩的叩了個頭,夏霜才緩緩起身。“當初父親臨終時曾囑咐罪臣前往邊境接手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