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名為烈,字定方。姓蘇。
現年三十二歲,智勇雙全的一位悍將。
李靖一指柳木:“烈,你如安心作一個家丁,最多三年可再為將。”
“藥師兄你莫非以為我放不下?現在的我,只是一個帶罪的鄉野之人,但縱然是藥師兄你的推薦,我卻要問一句,那未及弱冠的少年憑什麼值得我追隨?”蘇定方嘴上說自己放得下,可他卻依然有曾經百戰豪將的傲氣。
李靖笑了:“我與柳木不相識,也從來沒有見過面,這是初次。但我家夫人有一句點評。”
李靖身後的親兵家將沒有一點反應,蘇定方卻猛的看著張初塵。
張初塵出奇的嚴肅:“天下間能讓我心中有懼意的人,他排第二。”
蘇定方知道,張初塵與李靖夫婦二人,曾經講過,天下間能讓他們夫婦緊張心生恐懼的只有一人,當今大唐秦王天策上將李世民。
“謝過。”蘇定方向李靖重重一抱拳,策馬往柳木那裡奔去。
蘇定方身旁那十歲的孩童也趕緊跟上。
張初塵一翻身站在馬背上,衝著柳木高喊一聲:“木,本夫人送你一個家丁。”喊完後,張初塵打了一個手勢,只有柳木看得懂。這是說夜半三更,道觀見。
蘇定方策馬來到柳木面前,翻身下馬一抱拳,然後走到了那跑道前。
第一位跑完全程的人。
而後,蘇定方身邊的那十歲孩童也去跑,卻是在獨木處跑到一半跌落。想再跑,卻被人擋下:“三天後,會有練習場修好,這裡是測試場,每人五天內只能跑一次。”
“知道了。”少年重重一抱拳。
柳木下了高臺,來到蘇定方面前:“壯士好身手。”
“在下蘇烈,在小郎君處討口飯吃。”
哈哈哈!
柳木放聲大笑,然後伸出三根手指:“三年,簽下的家丁身契,三年後只道天高任鳥飛,”
“好。”蘇定方聽得出來,柳木知道自己是誰。
只是柳木與李靖不約而同的說出三年這個時間來,很顯然,他們之間有某種秘密的協議,甚至是很隱密的計劃。
蘇定方沒再多想,他相信紅俠張初塵的威名,也相信李靖的話。
蘇定方說道:“小郎君想要一些能跑完這五百步的人,如果小郎君有門路,可以從戰俘營中挑人。”
“有勞烈兄。”柳木長身一禮。
這一禮,蘇定方受下了,而後說道:“受下小郎君這一禮,三年之約必不負郎君。”
“給我幾天時間,我想想辦法。戰俘營……好象也不太難。”
柳木咬著木棍離開了,蘇定方接管了這裡的測試。
比柳木更狠的是,蘇定方開始修改測試場,那獨木下面不再是平地,而是擺上尖利的石頭;爬行坑道上面,加上了帶倒刺的鐵鉤……
夜半三更,道觀。
李靖穿著一身儒衫,坐在道觀前院的空地上,面前的火堆正劈啪的響著。
“李將軍。”柳木施禮後坐在那火堆前的馬紮上。
李靖撥著火堆,卻是沒有急著開口,柳木也不急,反正他是夜貓子,這會絲毫也沒有半點睏意。
兩人就這樣靜坐了足有半個時辰,還是李靖先開口。
“為何不說話?”
“我以為將軍您要考驗一下我的耐性。”柳木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
這一句,把李靖噎得不輕。
“好吧,其實是我沒想好如何開口。有些事情可能是要堵上身家性命的事,但我有些不明白,其實你可以換一種方式。”李靖換了一種語氣,儘可能讓自己說的話顯得輕鬆些,但聽到柳木耳朵裡,卻是不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