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啞。
“其實姚姐一直沒有離開以太,即使她早先周遊世界的兩年裡,她也一直透過我在處理以太的一些事務。” 小林定定看著他,眼中閃過五彩斑斕的情緒,悲傷,同情,懷疑,猶豫……然後他說,“一年前她也並沒有離開香港,蕭總安排她住在郊區的別墅……”
方立煜不置信地瞪大了眼,胸口急劇地起伏,說不出是激動還是憤怒他嘶喊出口:“你們都瞞著我!”
“當初她傷成那樣,她能去哪?她一個人能去哪?我們瞞你?不!是你在瞞你自己,是你自欺欺人。這一年裡你有找過她嗎?你有過這樣的想法嗎?”
“我不想嗎!難道我不想嗎!”方立煜憤怒而悲傷,“你沒見過她那樣的表情,她對我說——把你的骨頭敲出來還你,一臉的輕描淡寫漠不關心。我能做什麼?”
“所以你就放手了?”
“除了放手,我還有什麼辦法?等著她再敲斷自己的腿嗎?與其強迫她,不如放了她,她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去!”
“是你想幹嘛就幹嘛吧。”小林指著法院的大門,“濫交,象這樣,還要姚姐幫你擦屁股!”
方立煜的眼中明暗青白交錯, “輪不到你來評頭論足。” 他咬了咬牙,“她在哪?”
“不知道。”
“你他媽的告訴我,她在哪!”
“我不知道。”
“說不說?”方立煜眯起了眼。
“不說。”小林話音未落,下巴上已經捱了一拳,剛想說話,又一拳飛來。
於是,以太科技的老總與首席律師在法院的一號休息室上演了一場一邊倒的全武行。一向以嘴為武器的林律師哪裡是野蠻的方總的對手,幸好聞聲而來的蕭總身手也不錯,當他牽制住盛怒中的方總時,林律師乘機用指甲在方總臉上開了幾道口子。怒火中燒的方總驚覺和事佬蕭總也有欺瞞他的份,便將林律師推到一邊,與蕭總互搏。當三人都筋疲力盡地癱軟在地上喘著粗氣時,林律師發現一向不可一世的方總血紅的雙眼竟有些溼潤,也許是錯覺。
受困的野獸發出撕心裂肺地哀號,“為什麼要瞞我!為什麼……”粗壯的呼吸縈繞在斗室,沉悶悲傷。
“她在機場。”許久,蕭弄玉突然說。
方立煜挺直而強壯的身軀微微一顫。
“飛機一小時後起飛。”蕭弄玉繼續說道。
方立煜翻身而起,糾住他的衣領,“她要走?她又要走?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如果我是你,我不會再浪費時間,”一直沉默的小林忍不住插口說。
方立煜挺身而起,朝大門奔去,開啟門的剎那,他聽到小林在背後幽幽地說,“古代兵法三十六計,姚姐一直喜歡走為上計,我則偏愛反間計,以方總現在這般模樣怕是使不得美人計了。”方立煜的背微微一挺,然後毅然而然地邁開大步。
“為什麼幫他?”蕭弄玉看著他漸行漸遠地背影問。
“不知道。”小林聳聳肩,“也許是因為我覺得只有象他這樣強悍的人才能配得上姚姐。又或者是因為我覺得只有象姚姐那樣強的人才能治得了他。他下手可真狠啊。”
“我看你是想給自己留一條退路吧,”蕭弄玉涼涼說道,“剛才在法庭這樣捉弄他,等他反應過來,就沒這麼好過了。”
“也許吧。”小林擦了擦嘴角的血絲,在心中默道,也許是他忘不了姚姐在開庭前的那番話——這次的官司,若是輸了我走,若是贏了……我走,眼中那份強勢與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的悲傷,她自始自終是愛著那個男人的……
姚子微看了一眼大廳正面的電子螢幕,紅色閃動的大字催促著她登機,她將重心全壓到右腿,抖了抖痠痛的左腿,這條受過傷的腿雖然痊癒,但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