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正一臉怒氣,嚇得一哆嗦,終於清醒,於是慢慢撿起托盤,抱在懷裡,裝作根本不記得剛才發生的事,細聲細氣道:“將軍可還有什麼吩咐?若沒有,我……奴家……奴婢這就退下了。”
錦延端起茶盞,對她兜頭澆下。阿寶慌亂撣掉茶葉時,他已彎腰蹲下,捏住她的下巴,陰測測笑道:“既生了不該生的那份心思,也該做得像樣一些才對。只是,你再怎麼裝,也成不了阿嬌,也不要指望靠著阿嬌便可忘乎所以,她是她,你是你。她是美玉,你是頑石,所以——”
“所以她是你的心頭寶,而我是輕賤的舞姬。”阿寶冷笑,她原是怕阿嬌擔心生病,所以才勉為其難泡茶送來,卻不想卻要受這番侮辱。如此看來,再如何示好獻媚,終究不能如阿嬌的意,非但不能化干戈為玉帛,只怕樑子還要越結越深。阿寶慢條斯理地將額頭上一枚茶葉取掉,慢慢抬頭,挑釁地看著他,冷笑道,“你就這些本事麼?逼我阿嬌姐做你的小老婆,又逼我做舞姬!你有種就殺了我,我變成鬼也不放過你——”
錦延不怒反笑:“哪家有奴婢對家主可以如此說話?你可知道,奴婢忤逆家主會被如何處置?別忘了,你的賣身契還在我這兒呢。”言罷,單手將她兩個手臂扭住,抽出腰帶,轉眼間便將她兩隻手捆在一處。
阿寶駭極,在地上亂撲通,扭來扭去,如同漁網裡掙扎的魚兒一般。掙扎間,衣襟散開,露出心房處一條寸長的淡紅凸起的疤痕來。將軍府的大夫的醫術非同一般,又因嬌夫人的面子,送給阿寶幾瓶秘製的生肌膏,幾乎要致命的傷口,眼下竟也只剩一條淡紅疤痕。
阿寶見錦延盯著自己的胸口多看了兩眼,不由得惱羞成怒,飛起一腳,就往錦延臉上踢。她練了這些日子的舞,雖然苦累,但身子卻比往常輕快利索許多。可惜她的腿腳再利索,但終究還是踢他不著,轉眼間腳踝被他猛地抓住,褲腿便褪到膝蓋上方,露出瑩白纖細小腿來。她的肌膚微涼,觸手膩滑,他縱使萬般嫌惡她,心神還是不由得蕩了一蕩。
阿寶的腳踝被錦延握在手中,用盡了吃奶力氣也掙脫不開,一旦慌了神,剛剛與他唇槍舌戰的那股勁頭也不復存在,心中暗道不好,便忙換了一副嘴臉,叫喚道:“將軍!公子!老爺!主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大人大量,饒小的這一回……哎呦喂痛死我了!”見他還是不放,又換了另一副嘴臉,嚷嚷道,“你再不放開,我就喊我嬌姐姐來了!我就說你見色起意,要調戲小姨子!我嬌姐姐生平最恨色狼,見你這樣一副嘴臉,心中定然會恨你——”
錦延果然將她放開,阿寶還未來得及喘一口氣,又眼睜睜地見他將她腳上的兩隻羅襪捋下,慢慢捲成一團,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將團成一團的襪子塞入她的口中。
阿寶在地上扭來扭去,口中只能“唔唔”作聲,錦延拍拍手,揚長而去。
阿寶一邊抽抽搭搭地哭,一邊慶幸這雙羅襪是剛剛入浴後才換上的,乾淨得很。
阿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遲遲無法入睡。忽聽有人叩門,叩門聲又急又促,便忙披衣起身,命人點燈開門。開啟門後,卻見錦延正冷著臉站在門口。阿嬌心中“咯噔”一下;眼睛不敢看他,口中卻柔聲笑問:“這麼晚來,卻是何故?”
錦延揮手,命伺候的人退下。
阿嬌便親自奉茶,偷眼看他,見他眼中隱隱發紅,呼吸竟有些微微不穩的樣子。
錦延將茶接過,手順勢拉住她的手指不放。阿嬌驚慌不已,忙用力抽出手,一盞茶也打翻在地。
錦延不管不顧,將她攬在懷內,頭擱在她的頸窩之中,口中如醉酒般輕喚:“阿嬌,阿嬌,阿嬌。”
阿嬌再去推他,手上卻已沒有多少力氣。
錦延在她頸窩中又輕笑道:“莫非你搬到將軍府也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