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阿寶又看得痴了一痴。
擺菜的婢女仔細看了看阿寶的臉,問道:“我瞧著你倒面生,可是新來的?”阿寶點頭稱是。
婢女又道:“今兒上菜倒有些慢了。”
阿寶笑道:“因是吳嬤嬤親自去灶房交待要燒得仔細些,王大廚不敢怠慢,親自配了菜,又精心烹製,難免花的時間長些。請姐姐見諒則個。”
牡丹笑道:“你倒會說話,看賞。”旁邊侍立的婢女便從袖子裡摸了銀錢出來,塞到阿寶的手裡。
阿寶推辭道:“伺候好姑娘與貴人原是我們下人的本分,並不敢討賞。”
婢女道:“既賞了你,你收著便是。”阿寶便不再推辭,將錢收好,道了謝,躬身退出。她拎著空托盤,貼著牆,沿著迴廊邊走邊張望。迴廊兩邊的房間裡絲竹管絃聲有之,淫語浪聲亦有之。她聽得面紅心跳,雖然心有不甘,但太晚回去倒要叫人懷疑。此事須徐徐圖之。
王大廚見阿寶全須全尾地回到灶房,不由得鬆了口氣。不多時,牡丹叫人來要瓜果點心,阿寶與桑果兩人同去。到得牡丹的小樓,那兩個婢女見了桑果不由得吃吃亂笑,一個問:“你今兒臉上擦了幾兩的脂粉?”
另一個則笑道:“你這張白臉半夜出去,倒把人嚇個半死。”
桑果扭捏道:“也並沒有擦了幾兩。到姐姐們的地方,不收拾收拾,哪裡敢來。”阿寶先前沒有留意,眼下燈光輝煌,見她說話間簌簌往下掉的粉,轉過頭去暗暗臉紅。
牡丹也掩了嘴笑,道:“你快些兒走吧,省的臉上的粉掉我一屋子都是。”
她兩個忙忙的收了碗盤就走,出了房門時,聽得身後那男子帶著笑意的聲音道:“倒是一對寶貨。”聲音清澈,微微低沉,倒甚是好聽。
晚間,眾人散了,阿寶卻還要留下來燒水,王大廚磨磨蹭蹭地不走,灶房裡僅剩了兩個人。阿寶自顧自地忙自己的活兒,王大廚斟酌了半響,憋出一句話:“小寶,你今日辛苦了。”
阿寶忙道:“不辛苦不辛苦。”
王大廚道:“我將來若娶了娘子,必定不能讓她如此辛苦,我只讓她天天在家裡做做飯,帶帶孩子,一點兒粗活也不讓她做。”言罷,拿眼瞄了瞄阿寶。若她紅了臉,羞答答地說“王大廚你真好,做你的娘子真有福”,他便順勢說“你做我的娘子如何”,再上前握住她的兩個小手,只怕這事十有*就成了。
卻見阿寶張了張口,道:“王大廚你只怕快到三十了吧?竟然還沒有成親啊?”
王大廚紅了臉,慌道:“我,我,我這些年忙於賺銀子,一直沒有遇著合宜的……”
一時間有些冷場,王大廚又醞釀了半響,道:“我早些年在不遠處的東大街置了一處小宅子,前兩日又新買了一輛牛車……”偷眼瞧了瞧阿寶,見她神色不變,接著說道,“宅子雖然小些,但好在後頭不遠處有個極好的私塾,將來兒子讀書也是極為方便的;便是離醫館也只需盞茶工夫,若生了小毛小病,也方便的很……”見她半垂著頭,兩隻眸子藏在兩扇長睫毛後頭,看不清神色如何。
王大廚咬了咬牙,道:“小寶,你若有合宜的人選,不妨為我……相貌性情只要你這樣的就行——”言罷,不等小寶迴音,轉身落荒而逃。
如此又過了幾日,因桑果勤快的出了名,便常常被婢女們支使去買個針頭線腦之類的。一日,桑果回來,悄悄向阿寶道:“我像是瞧見了紅菱,穿紅掛綠地正與客人調笑呢,只是身形瘦了許多,話也不多,看著沒有什麼精神似的。”
阿寶愣了一愣,半響方道:“你定是看錯了!紅菱並不是莫家的女眷,頂多被賣與人為奴,斷沒有發賣青樓的道理。”
桑果道:“我起先也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人,又留意聽了聽她的聲音,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