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告訴王妃我不是真的願意去下頭嗎?”
素雲緩緩道:“王妃今日是去送了將軍出征,回來時像是受了風寒,正是難受呢,怎好為了這點子事情都打擾了她。我是問的芸煙姐姐,向來她跟王妃親近,她讓我勸你老實做事就罷了,看管器具這活也輕巧,這也是王妃的好意。”
彩文聽了大是不高興,“我是託了姐姐去問王妃的,姐姐居然問個丫鬟就算是了事了,還百般找什麼藉口。”
素雲氣道,“你這是什麼話,我找了什麼藉口,王妃今日的確是身子不舒服。芸煙姐姐雖說是丫鬟,可這整府裡的人誰不知道她才是王妃身邊最為得臉的人。這次你做得事情不好,王妃責罰了,我好心幫你去問,非要去問了王妃觸了黴頭才算嗎?”
彩文環起手臂冷笑道:“我說呢,倒真是要感謝姐姐了,到這個時候誰願意為我去問王妃什麼,姐姐果真怕是觸黴頭讓王妃著急,也不肯為我勸王妃。真真姐姐的話是最貴不過的,說兩句好話也不行。”
素雲一手拍在桌子上,手上留著的二寸長的指甲差點折了。她氣得發顫,“我好心替你打聽訊息,著實是因為你做得不好,王妃不再留你了,你反倒在這裡說起我的不是來了。也罷,日後得了空,你自己求王妃便是了,我真是沒那麼大的本事,可以給你說通什麼。”
說罷摔門跑了出去,屋內彩文也是氣極了,嚶嚶哭了起來,大聲吵嚷道:“是我不好,什麼都做不好,誰都怨我。姐姐不願意給我說好話就是了,大可巴結那些得臉的人,何苦甩臉子給我看。”
素雲並未跑遠,聽了她這話心裡更是生氣。同在一處住著的丫頭婆子聽見了彩文哭鬧都出來看,素雲又急又臊,扭頭跑出了院子。
芸煙回到上房後看見如歆已經醒了,正在床上半倚著,翻看著自己的首飾盒子。芸煙端了杯茶笑道:“看來您身上是舒服了,竟然有精神來看這個了。”
如歆接過茶,“是爽利了些,醒了沒事,看看還有多少值錢東西,日後也可以作為傍身之用。”
芸煙撇嘴道:“看您這話說的,哪能日後就用的著這些東西傍身了呢?”
如歆對芸煙吩咐,“待會兒閒了,把我的嫁妝單子拿過來,有什麼值錢的單列一個單子。待會兒去囑咐了來升,如今打仗不比從前,一應的用度能省則省,高夫人院裡一如平常就行了。現下所有的東西,都要盡著軍需一項。”
話音剛落,就聽見門口有人笑道:“王妃果真是賢內助呢,方方面面都安排妥當了。”
芸煙見進來的是孫氏,忙行了禮,將如歆床上的首飾盒子收了,囑咐人給孫氏上茶。如歆笑道:“最近很少見孫妹妹了,今日天不好,可妹妹怎麼這麼好的興致來我這兒?”
孫氏坐下道:“哪是有什麼好興致,不過是看那高氏如今成了高夫人,顯擺的很呢。”
如歆微微一笑,“那是她的福氣。”
孫氏彈了彈衣角,“說的就是呢,罷了,也不提她了,想起來就煩。我今日聽著是王爺出征了,所以來看看王妃。”
如歆將身下墊著的軟枕弄好,倚著道,“王爺帶兵出征,可是鼓舞士氣呢,這次將士誓不破敵不歸。我聽著那震耳的話,當真覺得血脈賁張起來,恨不得也拿起刀劍上戰場殺敵一二。”
孫氏捂嘴笑道:“王妃生產後果真不同了,如今連要上戰場殺敵的話也說的出來,一點王妃的樣子也沒有。還想當個花木蘭呢,若是大爺日後隨了王爺和王妃這份英氣,那是再好不過的。”
如歆看孫氏穿著一身藍紫縷金花紋草樣的對襟褙子,發上盤著迴心髻,斜插一支累絲銜寶珠金鳳簪,眉是遠山黛的式樣,看著順眼的很。“妹妹平日裡打扮的倒不算是出挑,怎地王爺一走,妹妹就穿的這樣的光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