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角一陣亂舞。
芸煙道:“王妃,咱們快點回去吧,這天不好,要下大雨了。”
如歆“嗯”了一聲,依舊看著前方越來越遠的一行人,直到元晟漸漸成為了一個黑點,隱沒在無盡的陰雲下再也看不見。如歆輕嘆一聲,註定是要有人在戰場上廝殺,註定要有人血染疆場,才能守住這大周的江山。
芸煙扶著如歆的手一步一步沿著階梯向下走去,芸煙輕聲道:“您的手涼得很呢,回去後喝碗熱熱地薑湯才好。”
如歆點點頭,“你昨日去看陶翔,他怎麼樣?”
芸煙低頭道:“他倒是還好,看他的樣子傷勢也沒有什麼大礙。把您賞的藥給了他,他那個粗人還說這一小瓶子不夠用呢。”
如歆露出一絲意料之中的笑意,“他自然要這麼說,那是西域進貢的秘藥,只消一點點就可以助傷處迅速複合。那一小瓶子可是價值千金,他若是真的識貨,那就不是陶翔了。”
下了城樓,如歆猛地打了一個寒顫,芸煙急道:“王妃若是傷風了可怎麼辦,回去之後好好在床上捂著,這天兒真是冷。”
如歆扶著芸煙的手上了馬車,“哪裡就這麼嬌氣了,偏你這丫頭事多。”
車前的小五子籠著手道:“今兒這天就是冷,昨個兒還是大太陽昇的老高來著呢,今天就凍成了這樣,王妃您還是回去好好歇著吧。”
芸煙上了車後對小五子道,“馬車趕快一點,天不好,要下雨了。”
小五子忙答應了,揚起馬鞭就往王府裡趕。芸煙伸手將如歆披風的帶子繫好了,如歆倚著車壁微微養了會兒神,閉著眼問道:“這幾天怎的沒見到彩文?”
芸煙斟酌著詞句,“自打前兩日彩文捱了罰,就跟奴婢請了不再在上房伺候了。因著這幾日事情多,奴婢也沒有回王妃,現下她是在廚下。”
如歆凝聲道:“她也沒個脾性,說錯了話若是挨罰,認著便是了。她不在上房伺候,這是要給誰看,罷了,也沒工夫理她。只將她安排在管理器具上吧,這活輕巧,又礙不著什麼。”
芸煙瞭然地點點頭,“只是沒了她,平日裡您近身事情就餘奴婢和素雲了,要不要再從下頭撥一個上來?”
如歆輕輕搖頭,“你素來聰慧,素雲沉穩,你們兩個也就夠了。向來貼身的人在精不在多,你們安心伺候,我也可以放心。”說罷,如歆問道:“大夫說高夫人胎像如何?”
芸煙道:“都還好,只是現在月份尚小也看不出什麼。那大夫行醫問藥皆是有口碑的,高夫人也讓他每兩日就進府一次。”
如歆道:“隨著她吧,那大夫若是開了什麼方子,要用什麼東西,只要是府裡庫房有的,盡著挑了好的藥材來。王爺在外征戰,這點小事不能讓他分心。”
芸煙點了點頭,“高夫人對她這一胎可是看的重,她自己也不會出什麼岔子的,便是咱們,也決計不會在這個關頭做什麼落下把柄讓人說道。”
如歆復又閉了眼,哥哥,元晟,都上了戰場,在其位則謀其政。為國廝殺,將自己的性命懸於一線,熱血男兒本該為此而奮戰。如歆亦不願埋怨什麼,唯一希望的,是他們都可平安。
到了王府,素雲聽了芸煙的吩咐連忙去了廚下親自給如歆煮薑湯暖身。芸煙給如歆脫了身上的鵝黃繡竹葉披風,穿著裡頭家常的橘紅繡花褙子就睡下了。芸煙問道:“王妃現在可是覺得暖和了?”
如歆點點頭,“頭有些沉,還是覺得難受。”
芸煙忙打發了個小丫頭去廚下催一催素雲,沒多大工夫,素雲連忙將薑湯端了來。芸煙接過去,伺候著如歆一勺一勺喝了,如歆也昏昏沉沉睡下了。素雲接過空碗,芸煙輕輕將床上的藕荷色撒花帳幔放下,兩人一道輕手輕腳地退了下去,輕輕關住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