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之賢忙起身迎接,紅衫笑著把曾老夫人說的話說了,曾之賢忙道:“月娟,裝一盤子櫻桃,我去探探老姨娘!”紅衫忙止住她:“大小姐孝心虔,這是人都知道的,不過老夫人已經送了櫻桃過去了!”
曾之賢明白點頭,也就讓月娟隨便拿點子東西,帶了月娟往後面去。
嫣然見紅衫出來,就笑著招呼她:“紅衫姐姐要不忙,就去我那邊喝杯茶!”紅衫往四周瞧一眼,一指頭點在嫣然額上:“你這小蹄子,老老實實告訴我,世子對你到底是什麼心。”
這話莫名其妙,嫣然的眉不僅皺起:“紅衫姐姐這話,我不明白呢!”紅衫湊到嫣然耳邊:“方才世子竟和老夫人說起家事,還說以後納妾的事,世子歷來不管這些事的,今兒偏提這些,若和你沒關係,我都不信!”
嫣然只覺耳邊響起個炸雷,很快就道:“紅衫姐姐,這些話,不好亂說的!”紅衫細細瞧了瞧嫣然才笑了:“若別人說這話,我只覺得她矯情,可你說這話,我信!”
嫣然雖是丫鬟,可鄭家家境殷實,又是伺候過老夫人的有臉面的大丫鬟,等到了年紀,外頭聘去,嫁個差不多人家做正頭夫妻也是輕而易舉。等以後生了兒子,兒子有出息,也會享兒子的誥封。算來算去,比在這府裡做個姨娘,慢慢地熬,不定熬不到兒子出頭那天就沒了。
就算熬出頭,熬到兒子出息,如吳老姨娘那樣,又如何呢?不過是守著一個誥封,照樣不能出去應酬,要做什麼,還要等曾老夫人發話!
嫣然想的和紅衫想的也一樣:“紅衫姐姐我們算來也是自小的交情,要說這家裡吃用不來,還要靠著得主人們的信任才能得吃用,那我走這條路也沒什麼,畢竟爹孃生我養我,我也當回報,可說句臉皮厚的話,我們家,也不是那樣吃用不來的!”
“不過白說句玩話,你這麼嚴肅做什麼?”紅衫噗嗤一聲笑出來,嫣然的臉不由微微一紅,兩人又說幾句,紅衫也就離去。嫣然看著天邊彩霞,不由陷入沉思,雖說下人的生殺予奪,全在主人心裡,但也要有自己的主意,不能走錯路。拼一身為家人博個富貴什麼的,嫣然知道,自己做不到,而自己的爹孃也不會讓自己去做!
很快曾之慶的岳家就傳來訊息,把婚期定在十月初八,那天氣,算不上很冷,正好辦婚事。日子一定下,不光是曾之慶院子裡的人,曾家上下都開始忙起來。
嫣然針線好,就被借去和針線上人做些針線活,這也是常事,曾之賢自然會放嫣然去。
嫣然每日也就晨起伺候曾之賢一會兒,就去針線房,總要做到吃完午飯才又回曾之賢房裡,日日如此。
針線房的人,靠的是手藝吃飯,就算你嘴皮子再巧,針線拿不出去,也得不到重用,倒比別處安靜多了。嫣然每日過來和她們一起做活,漸漸也就熟悉。
因著嫣然是鄭三叔的女兒,她們對嫣然十分親熱。見嫣然為人和氣,漸漸也就在嫣然面前說些閒話。
這日嫣然正在繡一朵牡丹,就聽有個繡娘道:“你曉得趙家的那個外甥,叫什麼旺兒的,原先是在四爺身邊伺候的。上兩個月也不曉得為什麼,得罪了侯爺,送去山東守莊子了!”
旺兒?這個名字嫣然想起就噁心,手差點戳到指頭上,還好嫣然眼睛快,才沒讓指頭遭罪。嫣然換了一根針,打算繡綠葉時放出說話那個繡娘已經問嫣然:“嫣然姑娘,你們是在最裡頭伺候的,那旺兒究竟為什麼得罪侯爺啊?”
“他們是小廝,又是跟四爺的,這我還真不知道!”嫣然的話並沒讓這繡孃的好奇心得到滿足,另一個繡娘已經道:“雖說不能在四爺身邊伺候,可去山東守莊子,也算不上不好的差!”
“哪啊?你不知道,山東那個莊子,全是鹽鹼地,不但沒有好處,一年還要貼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