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老爺撥了丫鬟婆子過去服侍,容四爺每五日回去和母親團聚一天。
容四爺也真是個讀書種子,原本就赴過童子試,等有了安身之所,無後顧之憂後,滿了父喪就連過縣試府試院試,一舉進了學,成了秀才。這樣人家,秀才都是個稀罕的,中秀才後,容老爺就張羅著給他尋親事,尋來尋去,挑了現在這家。
“你是不知道那位未來四弟妹。”容畦的話讓嫣然驚訝地看著他:“怎的,我都不曉得的事,你會曉得?”容畦捏一下妻子的鼻子:“果真有喜後和原來不一樣了。”
“不一樣就是不一樣,你也要哄著!”嫣然的話讓容畦又笑了:“當然要哄著,我這輩子,可就這麼一個!”
嫣然這才回嗔做喜:“快說,到底怎麼不一樣。”見妻子只有在自己面前才展現出來的孩子氣,容畦覺得心裡暖暖的,把妻子的手握一下才開始講起。
“你那位表妹,一嫁進來,只怕也不是什麼好事。”雖然整件事情以初蘭被逐出容家成為終結,但容二爺曉得,容老爺對自己,畢竟還是有了裂痕,再不在意,初蘭也曾是容老爺的通房。明公正道地賞了是一回事,和通房背地裡不清不楚又是另一回事。
每次一想起那日的情形,容二爺就覺得後背汗涔涔的,能說服了容老爺,簡直是僥倖,可這樣的事,不能再有第二回了,如果再犯這樣的錯,那容老爺很可能就會把自己全家趕出去。即便礙於自己的岳家,他也會這樣做。
以後,再不能收買容老爺身邊的人了。容二爺長長嘆氣,周氏正待聽丈夫講吓去,誰知丈夫只是嘆氣,周氏未免有些不滿:“你到底要說什麼?說起來,我表妹和我,原本也相處的好。”
“你那個表妹,雖也是幾個哥哥一個獨女,可並不像家裡這位一樣,什麼都不懂,被嬌寵壞了的,秦五姑娘的名聲,那可是……”周氏已經有些不高興地推了容二爺一把:“我那表妹,不過精明能幹了些罷了。到時,我們本就是親戚,可以一起聯手,三房還有什麼戲唱?”
秦老爺生了足足四個兒子,才得了一個女兒,就差把這女兒寵到天上去了。不但跟哥哥們一起排行是五姑娘。稍微大些,真是想要什麼,除了天上的月亮之外,秦老爺都百般滿足。又請來教養嬤嬤,教她像大家閨秀一樣行事。
這位秦五姑娘長到五六歲,說要學寫字,秦老爺就請來揚州最好的塾師。這秦五姑娘十分聰明,到了十二三歲時,下筆做文章,連積年的老秀才都誇。書讀的差不多,這姑娘又說自家是生意人,總要學學生意的事。秦老爺也自然點頭,把女兒帶在身邊親身教導了三四年。秦五姑娘一把算盤,打的比賬房先生還流暢。
到了此刻,秦老爺只恨自己女兒不是個兒子,不然的話,就把家業全部託付給她。因此給秦五姑娘挑女婿,也是百般挑剔,既要家資豪富,又要是個讀書人,還不能是那樣為官人家,免得女兒嫁進去,被人嫌棄是商戶千金,受什麼骯髒氣?挑來挑去,挑到秦五姑娘都十八了,還沒挑到合適的女婿。正好容二爺去年進了學,成了秀才。容老爺大擺酒席慶賀,秦老爺前來送禮,見了容二爺一面,覺得他生的不錯,雖只是容老爺的侄兒,可瞧著以後也會分得一些家業。因此和容老爺商量,不如做個兒女親家?
秦老爺挑女婿,整個揚州城都曉得,容老爺見這件事落到自家頭上,雖秦五姑娘比容四爺大了兩歲,可這娶個大些的媳婦也是常見的。因此想了想也就應下,兩邊商量好定下婚事。
行禮納聘,容老爺曉得秦家這個女兒是十分得疼愛,從小就備好嫁妝的,因此咬牙下了一萬銀子的聘禮,又讓人把一所院落重新佈置粉刷。秦老爺就派人來量了尺寸,說好這院子裡,所有的擺設,全是自家的,不讓容家出分毫。
既然秦老爺這樣說,容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