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來就行。”
她一定要比傅道清活得長。
阿茶頓覺難受,她站了起來,背對著她,“我會盡力。”
無垢掀開被子,穿好外衣。
“正好,我們聊聊。”
她走到椅子上坐下。
阿茶轉身,“聊什麼?”
“聊聊你和聞松呀,我好久都沒有聽到他訊息了。”
阿茶耳朵微紅,“沒什麼好聊的,他那個人就那樣……”
見無垢沒了睡意,阿茶也就陪她聊了起來。
一聊就聊興奮了,話題滔滔不絕。
阿茶的耳朵動了動,打斷了無垢的興致勃勃。
“他們來了。”
“嗯?”無垢不解。
屋內的燭光一閃。
阿茶消失不見。
二十餘人“憑空”現身。
無垢怔愣了好一會兒。
“我們來的時候,她就走了。”一人道。
阿茶是個懂分寸的人。
無垢心靜了下來,看向為首一人。
他的面容不在今日的四人之內,她從未見過。
他將一枚黑色的令牌呈上,“此令可號召暗衛。”
無垢垂眸,案臺上的黑色令牌在燭光的照射下發亮。
回想起夢境,一時又不適了起來。
更難受的是,聽到暗衛首領說了一句“物歸原主”。
她的目光射向他,“你知道?”
“她囑咐你的那日,我在樑上。”
無垢一哽,眼神不善起來,“你知道還認傅道清為主?”
面前人事不關己地道:“暗衛只認令,不認人。”
無垢攥緊了拳頭,不知該不該信任他們。
眼前這群人,毫無仁義道德,只是聽命行事的行屍走肉。
數個時辰前,還在幫著傅道清對付她,此刻,又親自把令牌送來,認她為主了。
更讓她不自在的,是晏安的命。
晏安就是死在這群人手裡。
她甚至惡意地想,如果讓他們給晏安報仇,他們是不是就會自相殘殺?
她也想瘋魔一回。
可她不能這麼做。
她心沒那麼狠。
尤其,她還需要他們做事。
傅道清正是篤定了這點,才把暗衛放心交給了她。
似乎是猜到了她不語的原因,首領道:
“暗衛是獨立的組織,有自己的規矩。跟你,跟傅道清,跟你母后,都是合作,按協議做事。一旦破了規矩,雙方合約便徹底作廢。”
無垢的手指在案上點了點。
首領繼續道:“暗衛會忠於持令者,持令者可以要求暗衛做任何事,只除了以下幾條:
“一、不得要求暗衛為前任持令者所做之事負責。”
也就是說,無垢不能要求他們自戕於晏安墳前。
“二、不得要求暗衛自傷自裁。”
意為,無論行事結果,不能有處罰。
“三、禁止傷害歷任持令者。”
想讓他們去殺傅道清也是不可能了。
這些條條框框,將她腦中閃過的想法一一否決。
也是因為這些條條框框,才保證了持令者的安全和暗衛的存在。
如若不然,一代又一代的持令者利用暗衛相互報復殺戮,他們的存在就沒了意義,也不會再有人願意做混亂不堪的暗衛的“持令者”。
她問:“還有麼?”
“無。”
“我有問題。”
“請問。”
無垢掃了他們一眼,“若你們有二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