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垢卻不打算讓她這麼勤奮,“不急,越慢越好。賞花宴開始的前幾日再去通知。”
“是。”
這是怎麼了?
青黛疑惑。
“賞花宴”,表面上是富家夫人小姐們打發無聊時間所辦的聚會,實際上,是權貴們相互拉攏、打點關係的場所,與朝廷局勢密切相關,是大祁政治的又一漩渦。
無垢一向厭煩應酬,更不喜結黨營私之事,所以每一次的或大或小的邀約,都一一回絕。
怎麼忽然變了態度?
青黛看著懷裡抱著的錦盒,似乎明白了什麼。
“公主,聞公子離京前,曾經找過奴婢。”
無垢聞言,抬眸,“哦?”
青黛便將聞松同她說的話,全告訴了無垢。以前,她只要自己小心提防便好,今日可不同了,若聖上主意已定,昭陽那邊就不會坐以待斃,會率先有動作,公主不得不防。
尤其,昭陽和南家……蓄謀已久。青黛想到那日石室所見。
無垢聽了青黛的話,沒有太驚訝。聞松看得準、看得長遠這件事,她已經領教過了,比如,他早就預見了,父皇立她為儲一事。
“我知道了。方才,我向父皇要了長鶴。”
她身邊,也得有個靠譜的護衛才好。
南家,稱不上是安全。
不約而同,無垢也想起了博識堂的地道密室。
……
不久之後,朝廷發生了一系列大大小小的事。
按理,朝廷哪天無事才不正常,可最近發生的事,確實是百年難得一見。
南家和肖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甚至差點兒成為親家,卻忽然鬥了起來。
南家上奏肖家仗著有錢有勢,強佔百姓私田。而肖家則利用雲捲雲舒收集到的百官愛好私隱,策反南家這棵大樹下滋養的官員,給裴光濟透露了不少對南家不利的訊息。
又過不久,南家開始調查雲捲雲舒,一出手,就查到了肖家與他國私聯互通的情報,而肖家則開始調查南家賣官鬻爵、把控官鹽、收受賄賂等事。
大祁兩大世家的內鬥,最先遭殃的是那些依附於世家的棋子們。
一時之間,大祁百官人人自危。
……
騰關。
“不擔心麼?”
賀蘭蓮舟問新婚妻子肖菀。
肖菀對鏡梳妝,“擔心,但出嫁從夫,孃家如何,已經不是我能管的了。”
賀蘭蓮舟長得濃眉大眼,英武不凡,與“蓮舟”二字,實在是不太搭。聽了肖菀的話,他挑眉,“你另有打算?”
賀蘭蓮舟娶肖菀時,還以為她只是個被慣壞的世家千金,才敢在宮宴上哭哭啼啼。娶回家之後才發現,肖菀心思細膩、管家得當,該聰明時聰明,該笨時就笨。
肖菀微笑,“妾身和夫君才是一家人,夫君總要妾身去管孃家事作甚?”
賀蘭蓮舟隱隱品出了她話裡的意思。
肖菀見他懂了又沒完全懂的模樣,好心加了一句,“這件事,不管才是最安全。妾身不管,賀蘭家,也不能管。”
賀蘭蓮舟深深看了她一眼,“我修書回京。”
“不必了,”肖菀攔住了他,“爹孃比你聰明。”
“你!”
賀蘭蓮舟啞口無言,半晌才道:“我之所以有此問,還不是那個包亥又來了,說大將軍讓你回府一趟。”
聽他專門提“包亥”兩字,肖菀停下了挽發的動作,“你這大男人心眼怎麼這麼小?”
“我心眼怎麼小了?”
“他喜歡我,與我何干?他是父親的人,總不能老死不相往來吧。”
賀蘭蓮舟“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