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常忠信說完,見聞松出神的模樣,喚道。
聞松回神,忽然問:“常兄在宮中多年,可聽過南紹儒這個名字?”
常忠信一時沒反應過來,跟著重複了一遍,“南紹儒?”
聞松鄭重地點頭。
常忠信不解,“知道的,我記得,他是大匠吧?設計督造過許多宮殿樓宇。”
聞松挑眉,眼睛一亮,“他可還是一個樂師?”
不知為何,他很在意周密說的,關於南紹儒的這一層“樂師”身份,隱隱覺得,這個他查不到的身份,是一切關鍵。
常忠信一聽就搖頭,“他不是。”
聞松一怔,心頭湧起失望,不是麼……周密記錯了?
常忠信接下來的一句話,又讓他看見了希望。
“他在音樂方面確實小有成就,不過,不是專門的樂師。”
“哦?”
“他譜的曲,京城的青樓楚館,還在傳唱咧。”
聞松好奇地看向他。
常忠信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年少不知事,教坊常客。”
聞松懂得了,剛想說話,常忠信又道:“從那兒的老人處得知,南紹儒也曾是常客,許多曲子,就是那時候作的。”
“教坊常客?”
“是的,還時不時給人彈琴伴奏呢。”
“那時……教坊還在宮內吧。”聞松思索著。
常忠信回想了會兒,點頭,“好像是這時候。”
聞松挑眉,“聽說,徐貴妃當時……”
常忠信急忙打斷,“這事說不得。”
宮闈忌諱。
徐貴妃生下了昭陽,如今又貴為貴妃,這過往的身份自然不能再談。
而聞松從他的言語中,也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在過去的某一段時間,徐貴妃和南紹儒同在教坊,只是無人會將這倆人聯絡起來。
聞松並不是隨口一問,而是憶起了出宮之前還存有的謎團,死於非命的宮女,阻攔調查的周密……故而有了不怎麼好的聯想。
“公子問這個是……?”
聞松自不會將心中涉及皇家秘事的猜想告予他知,“有些好奇罷了……宮中的事,總是為人津津樂道的。”
常忠信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沒往深處想,就再說了些奇聞軼事給他聽。
肖家和賀蘭家聯姻的訊息不日傳入京城。
“肖家和賀蘭家?”
南胥微微皺眉,再問了一遍,“已經定了婚期?”
心腹答:“確定了。”
“賀蘭家麼……”南胥喃喃道。
他沒有糾結太久,很快便問:“老大那邊如何?”
“去了連豐。”
“連豐?”南胥倏地站了起來,左右踱步。
心腹還是第一次見南胥顯露出這般憂心的神情,不免詫異,“主子?”
“去,派人去極東,有異動即刻彙報。”
“是。”心腹卻還沒走。
“有事?”
“蹲守肖家的弟兄們來報,禁衛前幾日去見了肖臨。”
南胥已經恢復了從容,“哦?可知何事?”
“不知。”
“肖臨那邊,有何動向?”
“一切正常。”
“那就不必管,”南胥端起茶盞,“無非和雲捲雲舒那些事有關,肖家的興衰存亡,有父親掛礙,不必插手。”
“是,屬下這就去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