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為七品,卻是個肥差,比其他地方的縣令輕鬆許多,機會也更多。
歷屆程橋縣令之中,不少都在三至六年內成功升為京官或中央官員。
久而久之,程橋成了許多人心目中最穩妥的跳板。
聽了常忠信的介紹,聞松略微意外。不是意外這位縣令的背景,而是意外常忠信身為久居深宮之中的禁衛,竟然連大祁地方官員的背景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常忠信說的這些,聞松也知道點。早前,在藏書閣中,他得空翻看了大祁在職文武百官的花名冊以及相關調任記錄,將這些資訊都記在了腦海之中,以備不時之需。
未曾想,這位聖上好心調給他的禁衛也知道這些,一見著人,對應的資訊便脫口而出,信手拈來。
“這是聖上選我的原因。為了給公子識人。”常忠信語速極快,聲音也很小,卻能讓聞松一字一句聽得清楚。
等程橋縣令薛廣山離他們有五步遠時,這些話剛好說完,聞松也就剛好神色如常地朝薛廣山行禮,“草民拜見大人。”
常忠信跟著聞松行禮,“拜見大人。”
薛廣山打量著他們片刻,道了一聲:“免禮。”
“免禮”聲落,聞松和常忠信才直起身。
“你二人是這間客棧住戶?”
薛廣山的聲音有些沉。
聞松點頭,“回大人,正是。”
“何時入住?”
“昨日。”聞松耐心地回答。
“何時?”薛廣山再問了一遍。
“約是未時末。”
薛廣山看著聞松平靜的神情,又問:“可有人證物證?”
聞松認真地回答,“城外馬車為證,大人可派人查驗。另,吾兄與吾入程橋後,先後經過了淮南子街,山海經街,最後才至搜神記街。
期間,草民二人一邊欣賞本地風土人情,一邊詢問父老鄉親,程橋最便宜的客棧所處何地。經過多番打探,這才輾轉來到雲捲雲舒。縣令大人若需人證,為在下指路之人皆可為人證。”
這時,一官兵送上來一本客棧賬本,薛廣山低頭快速翻看著,片刻後,他看向聞松,道:“中秋剛過不久,程橋並無什麼外來的人。昨日,只有你們二人入住,從未時至案發之時,整間客棧,也只有你二人和死者。”
聞松聽此,眉頭微微一皺,不急不徐地道:“只有我們二人入住,不代表這客棧只有我們來過。”
薛廣山點了點頭,“不錯。”
隨即,他眼神銳利,話鋒一轉,“話雖如此,你二人畢竟嫌疑重大,理當押往公堂受審。”
薛廣山朝身後的官兵一招手,官兵們聽命,一擁而上,一瞬間就包圍了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