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週日,一週的最後一天,一個特殊的日子,十月十八日。
今日秋高氣爽,風和日麗。
但臨安市卻似乎籠罩著一種壓抑的氣氛中,特別是西湖畔區域,更是讓人心神緊張,惶恐不安。
臨安市原本近幾日就充斥著不同尋常的氛圍,大街小巷就多出了許多警察,一些繁華人多的地方更是有持槍武警巡邏。
而今日卻在西湖畔多出了許多黑衣墨鏡人。
就在今日一早,整個西湖景區便被這些黑衣人隔絕的大半,除了斷橋處一些有限的區域外,其他地方皆處於禁止遊覽的狀態。
一切反常狀態的始作俑者正是石九。
天地異象招來了全球修者,因一瓶靈酒而與明鏡司結怨,今日又惹來水老今日相邀。
說是相邀,實則約戰。
戰書上寥寥幾字卻透著明鏡司的怒意和殺機,也隱藏著賭局,雖未說明但二人心裡都清清楚楚。
如果石九輸了,將交出靈酒並由明鏡司提出殺人賠償。
若水老輸了,石九將遊離於明鏡司之外,不受管轄。
而通往寶石山的路上,三步一人,五步一崗,昆蟲不鳴,飛鳥不近。
而在寶石山上的一座涼亭下,一名鬚髮皆白、精神矍鑠的唐裝老者正和一名身著袈裟的老和尚下著棋。
旁邊放著一個茶海,一人一杯清茶,嫋嫋清香,透著一股詭異的安靜。
之所以詭異,那是因為二人身上的氣息截然不同,老者看似平靜,但難掩心中的貪念和傲氣,和尚看似平靜,卻也隱隱透著一種不滿和悲憫。
老和尚執黑子,捏起一子緩緩放在棋盤上,開口說道:“黑子屬陰,正和水之道,水老為何偏愛白子?”
水三年眉頭微微輕挑,心中慍怒,“你個老和尚,這不是在指桑罵槐嗎?”
臉上的不悅之色一閃而逝,保持著高高在上的神態,“呵呵,白子屬陽,我雖以水證道,但老夫證的是水之善道,故行事光明磊落,這白子正和我之道呀。”
“呵呵!水老著相了,不過是顏色不同罷了,哪分什麼光明和黑暗,也不存在善惡。“
”心中無黑暗自然也就無光明,心中無惡想,自然也無善念。“
老和尚緩緩搖了搖頭。
”這就是兩種一樣的棋子,供人娛樂消遣的同時,也區分……你我。”
老和尚眼睛只是盯著棋盤並未看水老。
他隱藏著自己不屑的眼神,也不想看水老氣惱的表情,只當做一句感慨隨口而出。
聽到老和尚的話,水老手中握著的白子突然化為齏粉,還未飄散又被一滴水珠包裹著懸停在空中。
水老冷笑一聲,淡淡地說道:“哦,那我就看看這棋子是否只是表面不一樣。“
”谷靜方丈,你看!如果碾碎了,就做不成棋子了。”
水老兩眼直盯著對面的老和尚,雖然老和尚並未抬頭,只看到頭頂的戒疤,彷彿在看一枚枚棋子。
“唉……做不成棋子也好,復歸於本色,再無刀削刻痕。”
老和尚抬起頭,一雙蒼老但卻無比寧靜的眼眸看著水老,“五指成掌,參差不齊,若收回成拳,則無長短分別。”
說著,嘆了口氣,站起身來,微微一笑,“多謝水老好茶款待,我要回靈霧寺了。”
水老面無表情,微微沉默了一會,意味深長地淡淡說道:“谷靜方丈何必著急回去。“
”你平時很少在世間遊走,今日何不好好欣賞一下西湖美景,放空一下雜亂的心情呢。”
老和尚呵呵一笑,慢悠悠地說著,“何處路邊無春風,哪需蹙眉尋清涼。”
說著,伸出手朝地上的一片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