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長樂笑道:“二哥,這雲州名義上是右賢王送給我的贖禮,但實際上還是咱們大梁的領土。既然好不容易收回來,難不成還能讓塔靼人再奪回去?”
“當然不可能。”關平威握起拳頭,“如果羅利果真心有不甘,出兵攻打雲州,我便算是拼了被朝廷砍腦袋,也不會視若不見。”
魏長樂豎起大拇指,“二哥果然是氣壯山河。”頓了一下,才道:“其實塔靼真要再打雲州,邊軍也不必打著大梁的旗號增援。咱們換身皮,用雲州義軍的身份增援保衛就可以。”
“好主意。”關平威眼睛一亮,“如此一來,即使羅利出兵,右賢王也無法輕舉妄動。”
魏長樂道:“我和右賢王有過交流,此人務實不務虛,應該還是希望與我們發展貿易,如此便可以增強西部草原的力量。只要我們不明目張膽打出大梁的旗號,即使他知道是大梁邊軍假扮雲州義軍,為他自己的利益考慮,他很有可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其實魏長樂拿回雲州之後,最擔心的就是羅利心有不甘,會調動汗庭兵馬借蔚州攻打雲州。
雲州百廢待興,就算雲州各股義軍擰成一股繩,但無論兵力還是戰鬥經驗與塔靼人懸殊太大,雲州很難守下來。
真要出現那種情況,朝廷很有可能為了避免與塔靼的大規模衝突而視若罔聞,河東軍更不可能輕舉妄動。
如此情況下,唯一指望的就只能是邊軍。
關平威熱血男兒,到了那個時候,恐怕也是唯一能夠依仗的人。
好在邊軍如今掌控在關平威手中,真要發生戰爭,邊軍假冒雲州義軍,不但增強雲州防衛力量,也不至於讓右賢王下不來臺。
當下恢復貿易確實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貿易流通起來,讓右賢王感受到貿易給西部草原帶去的巨大利益,那麼右賢王就算知道是大梁邊軍進入雲州,自然也會當做看不見。
軍堡有一處頗為寬敞的會場,之前是作為軍事會議所使用,今日當做臨時宴會廳,在此設宴。
魏長樂和兩位欽使自然被安排上座,馬牧也是參加了宴會。
監察院司卿孟喜兒特立獨行,幾乎從不參加聚眾的宴席,軍堡只能安排人單獨給他送餐。
邊軍這邊,除了大將軍竇沖和關平威,另有幾名邊軍將領也都在宴席中。
之前魏長樂和關平威單獨說話的時候,竇衝也和欽使焦巖有了詳談。
所以對使團在雲州的遭遇,以及狼臺之變,竇衝都已經大致瞭解清楚。
當然,焦巖說話自有分寸,譬如魏長樂假冒皇子一節,他含糊過去,並未告知。
如果說魏長樂守住山陰城,已經給了竇衝不小的震撼,得知狼臺之變的詳細情況後,竇衝更是驚為天人。
若非出自焦巖之口,焦巖又是親身經歷者,竇衝很難相信這一切。
“諸位,咱們一起敬使團各位一杯。”竇衝今天的心情很愉悅,一臉笑容,舉杯道:“使團沒有辱沒大梁國威,反倒是收回雲州失地,威震天下。只盼我大梁天威永續,四夷敬畏,來,滿飲此杯!”
眾人都是舉杯共飲。
放下酒杯後,邊上自有人斟酒。
竇衝卻有意看向魏長樂,似乎想說什麼,卻沒說出來,但暗示的意思很明顯。
“其實要說功勞,我們只是行動,真正運籌帷幄的是大將軍。”魏長樂心領神會,笑眯眯道:“沒有大將軍的設計,雲州根本不可能收回來,塔靼人也根本不可能撤兵。”
眾人立時看向竇衝。
雲州之事,竇衝雖然從頭到尾根本沒有參與其中,但這傢伙臉皮厚如城牆,臉不紅心不跳,只是摸著鬍鬚,笑眯眯道:“大家聽龍驤衛說。對了,告訴大家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