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慕齡好奇又吃驚地問:“哦?怎麼個通天徹地?”
“就是可以算出將要發生的事情或是曾經發生過的事情。那一年我家丟了幾件貴重物品,就是賀姐姐給我算出來的。”
他玩味地又看了眼令狐笑,“聽起來似乎和我們丞相大人差不多呢。”
“民女自然是比不上丞相大人本領手段厲害?”
被議論的人並沒有再看他們,只是坐到令狐舞人那邊,背對他們,更無法讓人看清他的神情變化。
聖慕齡聽她這樣說,笑道:“是啊,我一朝三國若沒有丞相還真的是不行呢。不過,既然賀姑娘也有些本領,不如今日和我們丞相比一比,看誰算得準確?”
“民女的算之術只是微末之技,比不上丞相的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實在難登大雅之堂,還是不要在陛下面前獻醜了。”
被她這麼一說,聖皇更加挑起了興致,連聲道:“這裡也不是什麼大雅之堂,大家只當是遊戲好了,丞相也不會不賞朕這個面子的。”
令狐笑依然背對,恍若未聞,但他在令狐舞人的手掌中輕輕劃了幾個字,令狐舞人看了他一眼,點點頭,起身出船。
“舞人去哪裡?”聖慕齡大聲叫道。
“他還有些事情要替我辦,先走一步。”令狐笑轉過身,半個身子都靠在艙板上,甚是愜意悠閒,“賀姑娘想和我比算什麼呢?天命,人命?”
“民女沒那麼大的野心,對天命可不敢妄下斷言。”她漂亮的紅唇明豔動人,星眸流轉,自有一種難言的風情。
今日的她已不是之前那個小神運算元的頑皮外表,她是有備而來。
令狐笑揚起眉梢,“既然陛下有意看熱鬧,本相總要給陛下這個熱鬧看。我們不算天命,就算人命好了。前日戶部來報,說要為外地進京的考生興建驛館,驛館的名字已經取好,你可算得出來是什麼嗎?”
紫衣女子笑了笑,對聖皇說:“陛下,可否借紙一用?”
聖慕齡立刻將擺放在旁邊的筆墨紙硯親自端了過來。
她右手執筆,眼睛卻望向窗外,看了一會兒景色之後喃喃自語,“真想念早春的黃鶯啊!”宇文柔和聖皇都沒明白她這句話的意思,卻見她一轉身在紙上寫了三個字,舉給令狐笑看,“一登龍門,飛黃騰達,鳴嘯四海。”
她的解釋讓聖慕齡變了臉色,看著那三個字,驚撥出口,“不錯,飛鳴閣,戶部和朕提到這件事的時候,的確是取了這個名字,賀姑娘好厲害。”
令狐笑的黑眸深深凝在那三個字上,唇邊笑意剛起,又聽她說:“不過這三個字卻還不夠氣派,只怕未必能得丞相大人的心。所以,這三個字要改……”
她再次執筆,劃掉前兩個字,改為“凌宇”。
宇文柔和聖皇一起看向令狐笑,只見他本來已浮現在唇邊的冷笑竟像被風掃過一樣,無影無蹤。
艙內死寂了片刻,令狐笑出聲問道:“賀姑娘是和誰學的占卜之術?”
“家傳古書,我學來玩的,偶爾也用來餬口養命。”她笑著將紙團揉爛了,丟到一旁。“小小花招,讓丞相大人見笑了。”
宇文柔見氣氛古怪得緊張,便插話緩和氣氛,“賀姐姐祖上也有過占卜高人,聽說還在先皇面前效力,所以賀姐姐可以算是家學淵源哦!”
“是嗎?”聖慕齡問道:“是哪位先祖?也許朕聽過大名?”
“賀道人。”令狐笑幽冷地念出這個名字,“三朝前因為通敵謀反而連累全族被貶成庶民的天算官,賀姑娘,我沒說錯吧?”
“丞相大人果然博聞強記。”她不卑不亢,坦然承認。
“那麼,可否請教姑娘芳名?”他必須查清楚這個女人的身分來歷,為何這麼多年已銷聲匿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