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不出聲音。
“我會再來。”女子如此說後,跟上次一樣離去。
翌朝,左腳果然有點發熱。而且七天前被敲進釘子的右腳也仍在發熱。
雖然兩次做了類似的夢很奇怪,但也並非罕事。
司徒浩谷儘量不去介意,但隔了七天夜晚,他又做了相同的夢。
這回是右膝。女子在他膝蓋骨釘進五寸釘。
到了第三次,司徒浩谷才開始認為自己身上大概發生了什麼事。
若有第四次,應該也是再隔七天的夜晚。
果然。
第七天夜晚,女子又出現在夢中,這回把釘子釘進左膝蓋骨。
這一定有原因!
莫不是受了別人的詛咒?
釘釘子的地方逐漸往上移,司徒浩谷心中的恐懼在加劇。
到了第五次時,他終於請來術士做占卜。
“有人對你懷恨在心。”術士說。
“對方是誰?”司徒浩谷問。
“不知道。”術士搖頭,並告訴他:“最好換個臥室。”
接著的第七夜,司徒浩谷特地到小妾房中過夜。
然而——
睡覺時,那女子又在夢中出現。
“原來跑到了這兒……”
白衣女子俯視著司徒浩谷,用溫柔的令人發怵的表情微笑道。
這一次,女子站在枕邊。
釘子尖貼在司徒浩谷額上,女子揮下錘子。
咔嚓!
釘子穿破頭骨,鑽進頭顱內部。恐怖無以形容。
女子就在靠近司徒浩谷的臉龐上方,帶著溫柔微笑俯視著他。把釘子敲進頭顱……
第二天,司徒浩谷頭部發熱,一直疼痛著。
疼痛自釘子釘進之處往頭部中央一陣陣襲來。
接下來的第七天夜晚,司徒浩谷讓術士整夜陪在身邊唸咒辟邪,但女子仍舊出現。
術士在枕邊結印唸咒,女子卻若無其事的經過他身邊,他們看不到她。
她將嘴唇湊近司徒浩谷耳邊竊竊私語:“別白費勁了,司徒大人。”
這回,她將釘子釘進耳朵洞裡。
司徒浩谷全身開始發燒。以釘子釘進的地方為中心,全身發痛,發熱。
司徒浩谷講述這一切的時候,賀憲之眸子定在院子中的紫藤花架上,微微有些出神。
“事情就是這樣,賀大人。賀大人?”
“唔……”
賀憲之回過神來。司徒浩谷懷疑他之前完全沒有聽自己講話。
司徒浩谷躺在錦榻上,敘述過程中聲音顯得有氣無力。他額上有個腫脹的大紅斑,雙耳流出膿血,變硬後結成痂。雙眼充血通紅,眼角流下帶血色的眼淚。
“昨晚是眼睛?”賀憲之問。
似乎想起夢中內容,司徒浩谷閉上雙眼,聲音顫抖:“是……那女子用左手手指撐開我的眼皮,將右手的釘子狠狠刺進眼珠。很痛……”
醒來後,明明是做夢,眼睛依舊很痛。而且所有至今為止全身釘進釘子的地方都紅腫起來。
對司徒浩谷來說,這已非夢境,一半以上是現實。
“這樣下去,我到底會變成怎樣……”
即使剋制自己不睡覺,每到子時自然而然會想睡,無法忍耐。
睡著後,又會再度做夢。
賀憲之彎了彎紅唇,站起身。
他走到院子裡,用腳步丈量距離,在約三尺遠之處駐足。
“這裡。”細長的眸裡閃出一抹光華,似乎是覺得有趣。
“煩請貴府的下人拿鐵楸挖我足下之處。”賀憲之道。他站在院中,腰間別著那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