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在這個小院子裡,不過是在西邊的廂房。雖然開始爹的意思是讓流雲住去下人房,但是在我和楚楚的強烈要求下,只能放他在這。不過爹還為我安排了一個信的過的丫鬟在身邊,她原也是我們的遠方親戚,是個孤女,從小被爹收留。她自然是知道我的秘密,不過不要緊,她是不會出賣容家。她叫容絮兒,就住在我這個小院子的東廂房。我在容府的衣食全由她來負責,至於出行就由流雲跟著。這樣的安排也好,我畢竟是女人,流雲一個大男人還是多有不便。
“少爺。”絮兒走到我的身邊。“衣服都準備好了。少爺可以換下官服了。”
我點了點頭,將目光從窗外移到絮兒的身上,她是個溫宛可人的女孩,雖然沒有容楚楚那咄咄逼人的美麗,但是從她的身上自然的流露出一份嫻靜安詳的氣質。我很喜歡和她在一起,她有一種魔力,能讓我在冷千月那裡變煩躁的心平靜下來,“絮兒,我若真是男子,就一定娶你過門。”我那頑劣的心性又起來,忍不住開口調戲絮兒。
“等你真變成大少爺再說。安寧王妃!”絮兒已經習慣了我時不時的口頭戲言,更學會了反唇相譏。“還不快來?再耽擱,你就要遲到了。”
“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了。”我揮了揮手,“什麼安寧王妃,簡直就是倒黴催的。遲到又不要緊,反正是自發組織的賞梅大會,都是太醫院和翰林院的人。真的去晚了,我就推說家中有美嬌娘,讓本少爺邁不開腿了。”我笑著走到她的身邊,抬手捏了捏她消瘦細緻的下巴。
啪的一聲,我的手背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絮兒含笑拍掉了我的手。“去給人家看,你的手可是被美嬌娘打紅的。人家更信你。”
為我換上了一身月白色的長袍,我在鏡前轉了一圈,我那張平凡的臉居然在華服美衣的襯托下顯出了另外一種混合著書卷氣息的儒雅氣質出來。長袍的領口和袖口均鑲嵌的暗褐色的水貂毛,紐扣是精緻的鏤空金珠。在衣服的左邊肩膀用金色的絲線鏽著幾片零星的竹葉,右邊下襬也用同樣的絲線鏽上了幾支清竹,整件衣服華美又不伯清雅。絮兒在我的腰間束上一根一指寬的金色腰帶,上面鑲嵌了幾塊鏤空的白色的玉片。
絮兒見我傻傻的看著落地穿衣鏡子中的自己發愣,笑著說:“還沒打扮完呢。”說完她拉著我坐到梳妝鏡前。散開早上我自己胡亂扎的頭髮,拿起桌子上的玉梳仔細的將我的頭髮梳理通順,靈巧的手在我的腦後忙碌著,不一會我就面貌一新,只是一根金色的髮帶簡單的將我的頭髮束在腦後,柔順的披在肩膀上,一名風流倜儻的翩翩佳公子就出現在鏡子裡。
“絮兒。”我苦著一張臉,轉身抱住了她的腰。“看來爹孃真的把我生錯了性別。怎麼辦?我做男人越做越好看。做女人卻越來越沒人代見。”
“沒有真正醜陋的女人。只有懶惰的女人。”她笑著將我推開。“你就是太懶。其實仔細看看你的五官雖然不好看,但是也不是特別的沒藥可救的那種。你就是太不會打扮。男人的衣服都被你穿了個亂七八糟,我可不指望你能把女兒家衣服穿出樣子來。”
那能怪我嗎?要怪就去怪我那三個不負責任的師傅!!只知道教我這個,教我那個,就是不教我怎麼穿衣打扮。他們三個人倒是整天打扮的美美的,風騷的走來走去!我氣憤!等日後見到他們我要強烈的控訴!不過以他們三人的樣貌就算披個破麻袋,也能顛倒眾生,算了,放棄。
“算了,就我這點材料,我自己心裡明白,就算把你最美的裙子給我穿身上,也是白搭,我還是安心的做我的假男人好了。”我笑著回著絮兒。“你把我弄這麼好看是叫我去相親嗎?還是脫下來留著過年穿好了。”
“別。你帶回來的那些衣服全被我包了包送出府去,分給城外的乞丐了。”絮兒制止了我要脫衣服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