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帝墨幽手腕翻轉,謫鱗劍躍然於掌心,抬手握著劍柄交到了她的手裡。
他的手剛鬆開,卻被她扣住了手腕。
一方素色絹帕,輕輕拭去他指腹上一絲血痕。
傷口不深也不長,只有丁點血絲,應該是剛才不小心碰到了劍鋒劃到的,所以他並沒有注意到。
“在下慣用長鞭,所以這劍法平平,煩請前輩指教了。”鳳未初轉過身,謫鱗在她手中挽出一個漂亮的劍花,飛身掠向蓮池湖面。
腳下猶如蜻蜓點水,以碎星浮塵鞭法舞劍,以劍勢為鞭,快劍如流水,揮手揚劍之際,以劍意足以看為人。
金光閃爍,劍勢飄忽。
時而輕點湖面破開平穩,時而又順波逐流順勢而為,劍尖壓進湖水,與池中錦鯉淺淺打個招呼,順便又掀點水珠如銀絲繾綣,似是湖水對謫鱗的戀戀不捨。
碎星浮塵她並未走完全招。
將剛剛那朵被帝墨幽交予她的蓮花,順著謫鱗劍身飄然送入湖面上之後,鳳未初腳下翩躚,輕點蓮葉飛身而起,揚起的點點水珠打溼了玄嵐的衣袖。
同樣的右側,與帝墨幽劃傷手指一樣。
並且劍尖懸停在了他的酒葫蘆前一拳之外,可見她對於自身力量究竟有多麼收放自如。
停頓了兩息。
反手收劍立於背後,鳳未初抬眸,淺淡一笑:“前輩覺得如何?”
“歸墟承前輩吉言,若得其所,必不負。”鳳未初揚手將謫鱗劍還給了帝墨幽,回眸的瞬間,狡黠的跟他眨了眨眼睛。
貪玩的惡趣味,註定是改不了。
“嗯?老夫的酒沒了……”玄嵐仰頭將酒葫蘆舉起,動作忽然一頓,張嘴將最後僅剩的一滴酒接住,低聲說著。
剛才最後那一下收劍之勢,劍尖雖未觸碰,但劍意卻將酒葫蘆削開了一道缺口,不長,但是足以令酒水淌了滿地。
玄嵐輕輕搖晃了一下酒葫蘆:“……”
這可是證據。
被睚眥必報的證據。
鳳未初滿眼無辜的模樣,絲毫看不出半分故意為之。
輕巧的聳了聳肩,側眸,看到在陣法外的奔雷以及緊跟而來的眾人,伸手輕輕的扯了扯帝墨幽的衣袖。
帝墨幽寵溺且無奈笑了笑,淡聲說著:“酒窖還有,遲些便給師父送去……”
“罷了,留著吧。”玄嵐低哼了一聲,偏過頭去,笑的坦坦蕩蕩:“竹幽峰聽說又有新酒,為師去那邊喝,不然好酒都要被糟蹋了……”
帝墨幽微微頷首垂眸:“恭送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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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嵐離開之後。
帝墨幽揮袖讓金玄褚以及洛傾等人進來法陣。
拂袖間,石桌上便已經擺好了糕點與茶具,並且周圍的椅子也多加了幾個,卻並沒有將左手的衣袖從她手裡抽出來。
甚至,還很故意為之的沒有提醒。
“這就拜見師父了?速度哇……”金玄褚甫一進來就大喇喇的往石桌邊一靠,輕佻眉尾意味深長的戲謔道。
落霞峰難得這麼熱鬧。
蓮池中的錦鯉都忍不住探出水面吐著泡泡,甩著尾巴游了一會,將半個身子浸在水裡,舒舒服服又充滿好奇的打量著每一個人。
帝墨幽低聲開口:“只是碰巧,師父的酒沒了……”
“哦?當真只是酒沒了?不是來見見能讓你心甘情願進……”話還沒說完,金玄褚嘴裡被金光塞進一塊龍鬚酥,“唔,你這酥點不太甜,下次去我那嚐嚐正統的……”
“……”
帝墨幽沒有說話,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