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玉瑾玉質再不猶豫,當即便轉身出了房門,夏侯雲曦將公孫慈浮上錦榻,眼底的水光一點點散去,她轉頭看了看窗邊的南天竹,眼底有兩分凌厲的機鋒閃過。
而此時的龍江邊上,万俟宸正一人一馬的看著那滿是屍體的大船沉思,慕言御馬跟上來,說話之時帶著兩分小心翼翼,“主子,這些人都是訓練有素,似乎是出自軍中,手上使用的兵器倒是和西涼此前的一支皇家禁衛軍西雲衛有幾分相似。”
万俟宸一言不發,慕言又道,“大燕的攻勢迅猛,預備大軍已經從燕然山南下,看樣子是想將我們堵在大梁西面,此前歸順大燕的西涼軍隊現在歸於大燕節制,蕭玉樓已經不見了蹤影。”
話說到這裡便和他猜想的差不多了,万俟宸終於抬起頭來,看了看那艘大船,調轉馬頭策馬疾馳起來,慕言揚鞭跟上,繼續不停的道,“成王之死的訊息在軍中不脛而走,不明就裡的燕軍不免得因仇生恨,這兩日對楚軍的攻勢越發強烈,可大燕軍中並未發喪,此前還有人上洛城百里家求醫,可百里家老爺子和大爺這幾日都出了遠門,那求醫之人只好無功而返,那人似乎是來自大燕軍中。”
此話的意思便是公孫成霖死沒死不一定,而公孫墨利用公孫成霖之死來激勵士氣是一定的了,慕言說完了卻見万俟宸依舊不發一言,不由得有兩分著急,“主子,在這麼下去楚軍真的有可能陷入前後兩難之地,您——”
慕言雖然話這樣說卻還真是沒有報什麼希望,現在他們距離梁楚正在交戰的城池有幾千裡遠,主子這意思顯然是全盤交給了軍師了。
而万俟宸手中的馬鞭也越揮越快,不遠處的慕楓騎馬迎上來,面色上見不得一點好兒,慕言一看心中就是一沉,若是有訊息,慕楓不會是這個表情。
果然,下一刻慕楓已經控制著語氣的道,“主子,這麼多年大燕對大梁早有掣肘,因此國內有一大半都被燕國暗地裡掌握,我們探查幾次都被人暗裡給擋了回來,前次的融城客棧果然亦是大燕的人。”
万俟宸身上氣勢一冷,立時便勒了馬,只聽一聲嘶鳴響徹寰宇,万俟宸冷厲的眸光陡然落在了西面梁都的方向,“居庸關二十萬大軍北上,對大梁,繼續猛攻!”
千重宮終於迎來了它的主人——大梁皇帝趙晟!
趙晟登基還不到兩年,他進的門來之時夏侯雲曦略有兩分恍惚,時刻快三年,周遭的一切都在發生著變化,可竟然只有趙晟,給她的感覺還和當年在柳家荷花池邊一樣,細長的眉眼,淡無血色的唇瓣,有些慘白的面容,整個人還是那般帶著些儒生士子味道,那依舊消瘦的身形幾乎有些撐不起來那明黃色的龍袍!
趙晟竟然連便服都未換就出來了!
而趙晟在第一眼看到夏侯雲曦的存在之時自是比夏侯雲曦更為意外,他腳步猛然一頓,瞪大了眸子,微眯的瞳孔之內閃過一絲鋒芒,夏侯雲曦一身青色衣裙攏著狐裘大氅站在公孫慈的床邊,笑意淡淡的看著他,黑白分明的眼底水鹿一般的清透明亮,他仔細的打量著夏侯雲曦,眯著的眸子一點點的睜大,而後變作巨大的震驚和恍然。
他認出了她。
夏侯雲曦朝著趙晟盈盈一禮,“拜見梁皇。”
那震驚不過一閃而逝,他並不接話,而是第一時間看向了躺在床上的公孫慈,看到公孫慈慘白的小臉,他著急的揮了揮手,眼底的擔憂雖然淺淡,卻到底是出離了帝王的自制,身後跟著的御醫當即上得前來——
趁著御醫診脈,趙晟將危險又略帶不解的目光落在了夏侯雲曦的身上,夏侯雲曦直笑不語,不多時太醫便跪倒在趙晟的腳下,“回稟皇上,皇后娘娘這是中了南天竹的毒了,只是短暫的昏迷,待微臣行針之後方可醒來。”
趙晟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隨即將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