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錢、鈔、布、絹等物品折換交納,稱為折色。但經過萬朝一條鞭法改革後,田賦以折色為主,也就是上交銀子作為賦役為主。不過一條鞭法並未徹底執行,還是有一部分田賦是以本色糧食的形式繳納。
雖然洪武年間明中央政府所定科則為官田五升三合每年每畝,民田三升三合升每年每畝的標準,但這個標準只是一個最低徵稅標準,其制定不是以農業發達地區為依據,而是以絕大多數地區能夠達到的水平為依據。所以科則是可以在“薄賦”原則下有所變動的。
對於農業經濟較發達的地區,由於其耕作技術及勞動生產率較高,糧食畝產量可以達到較高水平,因此實際徵收時候,會在“薄賦”的原則下制定一個高於五升三合每年每畝、三升三合升每年每畝的科則。
天津在萬年間的徵稅標準,是每畝田徵本色四升**麥子。
各省的實際徵收的稅賦水平因為畝產產量和種種史原因各有不同,但各省、各州、各縣的徵稅總額一經確定後,就基本是不變的。無論人口和田地數量如何變化,各州縣都要將每年需要繳納的田賦攤派到全州縣的田地上。
因此,如果一個州縣中不交稅的縉紳較多,賦稅就會全部壓在繳納田賦的小民身上。
李植這次整理天津的稅制,讓自己的一個表兄謝良友負責。謝良友是李植姥姥的妹妹的孫子,算是個遠房表兄。謝良友讀過幾年書,本來是在一家米店裡做會計。他兒時和李植便熟識,崇禎八年他見李植平步青雲,便主動投靠李植,在李植麾下做會計。幹了六年,謝良友已經是高階吏目了。
經過幾年的觀察,李植髮現謝良友雖然沒有大才,但做事頗有原則,不貪錢財。這次李植在天津鎮徵收田賦,需要一個靠得住的人主持,李植便把謝良友推到了前臺,任命他為幕府稅務廳大使。
謝良友這幾個月帶領李植僱傭的幾百個會計,在連篇累牘的賦稅檔案中苦戰,終於把天津的賦稅情況搞清楚了。
李植騎在馬上,問道:“良友,這天津一年田賦,有多少?”
謝良友患有治不好的慢性鼻炎,他吸了吸鼻子,在馬上拱手說道:“伯爺,天津有旱田一千八百五十一萬畝,其中大部分是民田,只有六萬三千畝是官田。按照萬朝的慣例,這些田地中要徵收八十五萬五千石麥子。”
“這些田賦中,三成七是本色上交,合計交麥子三十一萬六千石。六成三是折色上交,按往年一石麥子折二兩銀子的折價,天津一鎮要徵折色銀一百零七萬七千兩金花銀。”
明代官府徵稅以後,把徵來的銀子統一熔鑄成特殊形制的銀錠,稱為金花銀。當然,熔鑄銀子有損耗。所以官府在徵收田賦銀子的時候,還要徵收一筆“火耗”銀子。貪官汙吏們欺負毫無背景的小民,有時候徵收的火耗甚至達到正稅的幾成。
李植如今自己僱傭稅務會計徵收稅銀,自然就不會藏汙納垢允許這種貪腐,很大程度上又減輕了小民的負擔。
謝良友又說道:“然而這萬朝和本朝有加徵三餉,即遼餉、剿餉和練餉。最多的是遼餉,萬四十六年,每畝加銀三厘五毫遼餉。萬四十七年,每畝再加三厘五毫。萬四十八年每畝再加二厘。崇禎三年,每畝再加三厘。合計每畝加徵一分二厘銀子。”
“崇禎十年,楊嗣昌定十面張網之計剿賊,朝廷加征剿餉,增田賦銀二百八十萬兩,天津的田地,每畝加徵五厘。崇禎十二年,楊嗣昌提議加稅練兵,畝加練餉銀一分。”
“三餉合起來,每畝加增二分七厘銀子折色,合計四十九萬九千兩銀子。”
“所以合起來,天津一鎮交稅一百五十七萬七千兩折色,三十一萬六千石本色。”
聽到一百五十萬兩一年的數字,李植眼前一亮。這天津一鎮的田賦,果然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