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念頭就是問大夫展夫人屬於哪種情況,想知道展寂衍身上有沒有存在這樣的隱患……
“大夫,我婆母平日裡都好好的、也沒有任何異樣,怎會突然就病發猝死呢?她這病是打孃胎裡帶出來的,還是後來才慢慢患上的?”
大夫捋著鬍子、搖頭晃腦的答道:“尊夫人的病不是打孃胎裡帶出來的,而是後天不慎落下的,至於這病尊夫人是怎麼得的,箇中因素就是像老朽這樣的老大夫也很難說清楚……”
大夫話說到這裡宋初雲便暗暗的鬆了一口氣,這展夫人的病是後天患上的、那就不會遺傳給展寂衍了,宋初雲確定了展寂衍身上沒有帶著這病了,才側耳繼續聽大夫把後面的話講完……
只見大夫說完展夫人患的心悸之症的由來後,慢條斯理的接著問道,:“尊夫人平日裡是否常常自覺心跳心慌、時作時息,並經常善驚易恐、坐臥不安,更甚至常常感到不能自主?”
這一回宋初雲還沒答上話,一旁的展寂衍就搶先答道:“前一陣兒,母親的確常說覺得心口悶且憋得慌,偶爾還說心跳得慌,母親還說有時心跳快得讓她坐立不安、焦慮煩躁。”
“這就對了,這便是患有心悸之症的病人常有的症狀,自你們發現尊夫人有那樣的情形起,就該小心謹慎的照顧她的情緒和心志,不該讓她大喜大悲或過分的遭受打擊和刺激。”
大夫仔細的解釋清楚後,在場的所有人馬上就猜到展夫人突然猝死的原因———想必展夫人早就患有心悸之症,所以才會今日一被展老爺那些絕情的話語打擊,就當場激得病發吐血猝死!
但若是在展夫人剛剛吐出第一口血時,展寂衍能夠及時的安撫住她不再讓她再遭受打擊,那展夫人興許還不會繼續吐血導致最終猝死!
可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展夫人她自己在內,都對展夫人患有心悸之症渾然不覺,既然大家夥兒都渾然不覺、那又怎會掂量著審問展夫人呢?
事情發展成悲劇,究竟該怪罪誰呢?是怪展夫人對自個兒的身子狀況不上心,還是怪審問展夫人、刺激展夫人的這些人?
無論怪罪誰展夫人都不可能起死回生了,且事到如今展寂衍也無法再逃避事實了,他只能緊緊的抱住展夫人那逐漸冰涼的身子痛哭,他只能慢慢的接受讓他又愛又恨的母親,毫無預兆的離開了他。
而此時此刻展老爺似乎也有了深深的悔意,只見他一步步的走到展夫人面前,蹲下身取走從頭到尾都被展夫人緊緊的攥在手裡的休書,當著她的面一片一片的把休書撕成碎片……
假如展夫人能看到展老爺那一臉的悔意,假如她能看到展老爺把那紙絕情的休書給撕成了碎片,那她應該能走得更加安然些吧?她一定會少帶一些怨恨、多帶一些釋懷離去吧?
可惜這一切一切,展夫人都再也看不到了……
而這樣意外的結局也展老爺徹底的沒了那絲恨意、也讓他不再和展夫人賭氣下去了,只見他伸手搭在展寂衍的肩膀上,一臉沉重的說道:“休妻一事我們就當從來沒發生過,就按著我們展家夫人去世後的儀式和規矩,替你母親準備後事吧!我想她應該也不想離開展家,她說的那些話都只是氣話而已。”
說完這些話展老爺便拖著沉重的步伐離去,這個剛剛一直和展夫人針鋒相對、從頭到尾都固執的要休妻的男人,眼下他那漸行漸遠的背影看起來有著幾分寂落,身子骨似乎被展夫人的死壓得往下彎了幾分,這樣的背影讓人看起來倍覺心酸……宋初雲更是從這寂落的背影裡看出了展老爺的悔意。
這樣的背影讓展寂衍最終把責怪展老爺的話語全都嚥了回去,展老爺的悔意讓他無法開口責怪他把展夫人害死,更何況展夫人和展老爺之間的恩怨必須追溯到二十幾年前,那時展寂衍都還沒降落在人世間,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