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有越來越多的暗紅…光點飛來,有些偏得離譜,有些卻能夠較為準確地找到伏擊者。攸關命,林恩每一步都走得非常謹慎,發出撤退號令後,他讓沃夫魯姆暫停擊,自己又從牆垣右側朝對面連續點了四發彈,這反身拉著沃夫魯姆從左側離開。他們跑出兩三米,當即閃入瓦礫堆後方,腦袋和身體都儘量貼近地面,手腳並用地沿著廢墟橫向移動了一段距離,到了諾亞他們先前容身的坍塌建築。從這裡可以穿過廢墟中央的凹形地帶向後撤退,但林恩並沒有獨自撤離,而是小心翼翼地爬到布呂克先前的觀察位置,看到布魯爾正沿著另一邊的廢墟緩慢移動過來,便毫不猶豫地向對面的蘇軍開火,直到敵人的彈呼嘯著飛來,他鏘鏘縮頭撤下,捱到布魯爾撤下來了,他低吼著“快撤快撤”,自己最後一個撤離伏擊陣地。
偌大的柏林到處都是殘破建築和廢墟瓦礫,在全城斷電的情況下,林恩他們安然穿行在遠離j火位置的街區內部,從一棟樓進入另一棟樓,走出了兩三百米,這緩下一口氣來。
追著攙扶著布呂克的黑爾維希小跑幾步,林恩關切地問道:“嘿,路易斯,洛夫怎麼樣了?”
“咳咳咳……”
黑爾維希沒有說話,布呂克的費勁咳嗽就是回答。
“布魯爾向後、向前警戒”林恩簡單分配了行動任務,順勢從另一側攬過布呂克的肩膀,低聲道:“可憐的傢伙,怎麼這麼不小心”
“咳咳……是運氣……太糟”布呂克像是在苦笑,他勉強邁著步,側頭靠向林恩這一邊,卻只能是鋼盔和鋼盔磕在一起。
“別擔心,我們這就送你去戰地醫院”這是林恩最不願意說卻又不得不說的安慰話,它並非善意謊言,只是很多時候傷者都挨不到它兌現的那一刻。
布呂克沒有回答,呼哧呼哧的也不知是呼吸艱難還是在繼續苦笑。
聽著時近時遠、時緊時疏的槍炮聲,一行人始終保持著警惕,並形成了戰鬥人員保護反坦克手及傷號的鬆散隊形。林恩心裡估算著距離和方位,感覺已經足夠安全了,遂決定改變方向,沿著一條平日裡非常不起眼的巷向南也就是柏林市中心的方向行進。原本打算一口氣返回“虎王”和多數士兵組織防禦的位置,然而走出了大約百米,布呂克突然猛力咳嗽起來,還伴隨著輕微的u搐。停下來將布呂克扶到一旁靠牆坐著,林恩抬頭對沃夫魯姆說:“戈登,你到前面探探路,如果碰到自己人,最好請他們副擔架過來”
咳嗽稍稍減輕,布呂克長嘆道:“呃……真想回家啊”
“會沒事的會回家的,遲早會的”林恩一邊說著,一邊掏出手電筒,他讓布魯爾找個高點警戒,然後開啟電筒檢視布呂克的傷勢。可憐的人n口的衣物已經被鮮血浸溼了一大塊,為“吸血鬼”突擊隊士兵專配發“灰豌豆”作戰服上豁然留著一個小小的彈孔。
大概是傷口劇烈發疼,布呂克齜牙咧嘴,硬撐著說:“林恩,你說我們……幹什麼不好,偏偏要選擇……軍人這一行?”
來到柏林領取的第一件軍用物資——單兵急救包,短短兩天時間就派上了用場。林恩右手託著止血棉,讓黑爾維希拿著手電筒,垂眼看著傷口:“這就是上天賜予的職責吧忍著……”
布呂克牙關緊咬,但當林恩將止血棉塞到傷口上時,還是痛得“嘶”了一聲。
“嗯,好樣的”林恩言不由衷地讚道——他寧可碌碌無為,也不願看到這樣的英雄。
布呂克卻又是一陣咳嗽,等到林恩從黑爾維希那裡拿回電筒,光線正好掃過他那張已然泛白的臉龐。
“走吧……別耽誤了大家”布呂克咬牙說道,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