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心以及不可侵犯的尊嚴。如果打贏了第一次世界大戰,德國海軍還有真正崛起的希望,但經過了二三十年代的沉淪,它重新站上戰爭舞臺時是帶著勉強和窘迫的心理,即便偶有技驚全場的表現,卻無法擺脫先天不足成為笑到最後的贏家!
對林恩而言,這些曾是出於單純興趣愛好的紙上談兵,從未料想有朝一日自己需要真正設身處地的考慮這些,更讓他無比遺憾的是:自己似乎已經沒有施展才華和抱負的時間、空間了。
在“塞德利茨”號的旁邊,一艘體型小得多的艦艇也緊靠碼頭停泊。多看了兩眼,林恩注意到它的甲板非常接近水面,彷彿是嚴重超載的後果,但從它扭曲變形的後部炮塔來看,顯然是戰鬥的創傷導致它超量吃水,而且想來已經失去了正常的航行能力。即便如此,這艘軍艦上仍有水兵活動,艦首數人似乎還在擦拭甲板,而僅存的幾門火炮也都昂首指向碧藍的天空。
一個擁有不屈精神的民族,即便陷入到了命運的低谷,也不至於無藥可救。
前線的浴血拼殺鍛造了超乎想象的堅強身軀和鋼鐵意志,跟隨“暗夜戰士”夜襲敵人駐地歷練了膽識、開拓了思維,一路上護送平民又重新找到了活下去的勇氣與意念,站在這小小的陽臺上遠眺港灣,一張以時間為軸的模糊遠景圖已經徐徐展開,憑藉好幾十年的“超前眼光”,林恩有信心在這張圖紙上描繪屬於自己的天地!
嗚……
在這短促而響亮的汽笛聲中,一艘單煙囪的輪船從航道處駛入港灣。它船殼上半部連同甲板和甲板建築全部刷了白漆,船殼下半部分刷著黑漆,涇渭分明的顏色顯然不是出於戰爭目的。在一些有關早期船隻的圖片和電影中,林恩見過這樣的塗裝,似乎是為了區別客運班輪與專門的貨船,但具體如何區分,他全然沒有概念。
隨著這艘輪船的到來,碼頭上那些原本或坐或蹲的人們一下子都站了起來。若不是有士兵維持秩序,他們大概都會奮不顧身地湧向碼頭的最邊緣。
想著最好能找機會插隊登船,林恩這會兒注意碼頭區內的那些德軍官兵們。這些人之中既有眼熟的“陸軍灰”,也有戴平頂無簷帽的“海軍藍”,甚至還有些像是警察又像是早期黨衛隊的“黑色制服”。在他們的合力阻攔下,進入碼頭區等待登船的人群被阻隔在了伸入港灣的那幾條碼頭之外,而入港的輪船最終停靠在了東側的碼頭上。舷梯架好之後,碼頭區的德軍士兵並沒有立馬給難民和傷兵們放行,而是等著同伴們用碼頭上的吊車從船上卸下整箱整箱的貨物,再將它們搬到早已在此等候的卡車上——這艘輪船運來的貨物要比想象中的少得多,四輛中型卡車就能裝下,而且看不到有前線最需要的坦克以及反坦克炮。
等到最後一輛卡車離開了碼頭,攔在人群之前的德軍士兵們這才開始放行,但不是讓平民和傷兵們一窩蜂地透過,而是幫助他們有秩序地排隊登船。因為距離有些遠,林恩不能確定士兵們是否會按照某種優先等級安排身體孱弱、狀況糟糕以及拖家帶口的率先登船,但基本可以確定他們沒再檢查人們的號牌。這也意味著只要混入等候登船的碼頭區,船來了就有機會上!
“爸爸,你在看什麼呢?”輕盈悅耳的童音從身後傳來。
雖然剛剛理出了一點頭緒,但光這麼看恐怕很難找出破綻,林恩乾脆轉身回到房間。這時候小卡萃麗已經脫去外套爬到了床上,這張床雖然又小又簡陋,但至少有乾淨舒服的被褥。
“沒看什麼!”林恩有些心不在焉地敷衍道。
“爸爸上來睡覺!媽媽也上來!”小卡萃麗在床上笑著招手。
林恩和少婦不約而同地彼此一看,很是尷尬地各自扭頭看向別處。
“有船入港?”白山羊鬍子坐在椅子上問。
“嗯,一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