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啥,那,那以後那個我就喊您秦大哥吧。”
不知道是太陽曬的還是真的高興,滿面紅光的秦衛先連著點著頭,臉上和脖子的贅肉一起顫了起來。“那可不是嘛,咱兄弟誰跟誰,早該這樣了。”
“宇浩兄弟,知道不!昨夜裡,曹勇一把火裡走了”。
望了望左右,秦胖子一臉正色接著低聲說道。
“曹勇死了?這話怎麼說的?我聽一個師兄說昨天曹勇才淘換了件大明宣德的‘青花礬紅彩海水龍紋合碗’嘛!怎麼這會又說走了?”劉宇浩一驚,頓時詫異了。
“嘿!誰說不是了,兄弟!”秦胖子一臉頹然的說道。
“你還不知道吧,那哥們忒倒黴,這次‘吃藥’倒了大黴,損失了三十萬。照說這錢也不多,可背不住他那點家底忒薄不是!等知道自己打了眼,哎。。。。。。!”秦衛先惋惜的嘆了一聲。
曹勇這個人劉宇浩知道,他是自己鄂省老鄉,一個挺仗義的鄂西北漢子。十年前迷上古玩的。這行的水實在太深,當年那會,還沒幾個月就賠了個家底朝天,老婆跟個潮州人走了,留下個女兒名叫曹若彤。後來,老曹一咬牙辭了工作,帶著女兒直接北上,來到這潘家園裡謀生活,和女兒相依為命十多年。那父女倆人劉宇浩都見過。
搞收藏不能聽風就是雨,聽別人話花自己錢是古玩行的一大忌。這行有著六字箴言“多看、多聽、少買”!除了那些存心利用收藏賭一把發財夢的人,不少初涉藏道的愛好者最後很容易成為贗品藏家。
玩古玩和別的不同,一是水太深,容易嗆人;二是學問太大,難得明白;再者假多真少,怎麼玩都能捏出把汗來。有人說:“小心點兒行不行?”
不行!為什麼?這行不是光憑小心就能躲得過去的,其中令人迷迷糊糊的故事層出不窮。尤其是那些自己還沒怎麼弄明白就滿嘴行話“大開門”的主兒,你敢隨便開門,別人就能把假東西塞進來。
“秦。。。。。。秦大哥,畢竟我和老曹認識了五年多了,又是老鄉,你帶我去老曹家看看吧。”劉宇浩聽說這曹勇居然死了,心裡有點不好受。畢竟彼此是相識一場的。
“咱兄弟倆一起走吧,我這也正好要去一趟的,和曹勇那小子快十年的感情了,哎,也不知道他家那小妮子怎麼樣了”秦衛先道。
劉宇浩和秦衛先邊走邊說,秦胖子慢慢講起了老曹的故事。原來曹勇是被河南鄭州來的三個人“埋地雷”了。
曹勇本來在潘家園練地攤來著,昨晚快要收攤時,打西邊來了倆一高一矮,打扮非常鄉下的人。只聽那高個子說:“都怨你個死九娃,俺說不來吧,你個死球娃子非說這京城裡能有人出高價收俺們東西,這下好咧,東西木人要,今天俺們先要睡大街了。”說著怨恨的看了身邊的矮個子。
“俺說這話時你也木反對啊是不?這會怨俺球用啊,俺又不是神仙,有木人要俺知道個球啊!”那九娃不願意了。
高個子氣的暴起,拿起手裡的蛇皮袋子,伸手進去拿出個瓶子:“這破玩意老子砸了去了個球的,俺媳婦還等俺回家咧。”
曹勇一抬眼看到高個子手裡的物件,心臟不由得砰砰緊了一下,十年潘家園子的資歷也讓曹勇多少知道一點。
那高個子手裡的怕不是乾隆琺琅彩的雙環瓶吧?故宮裡也有這麼一個物件。想到這裡。曹勇的心臟又不爭氣的跳了起來。
“我說哥們,你們兄弟倆這東西是要賣不是?”
深呼一口氣,曹勇邊不動身色的收著自己的攤子,邊收東西邊和旁邊的那倆人搭起腔來了。
九娃瞅了老曹一眼,撅著嘴巴道:“賣個幾吧,這裡的老闆都不要這物什,俺餓了一天了,不賣了,買個饃吃了俺回家算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