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自己白天時還沒挖好的洞坑,拾起地上的石頭,沉默的刨著。
他要住在地洞裡,他也必須住在地洞裡!
他說,自己是怪物……人類怕他,他亦怕人類……
唐月央憶起了殊町在睡夢中被驚醒後幻化成的樣子,也憶起了初見他時一直罵他是妖怪的話語……
心裡,不覺有些愧疚。
走到殊町身旁,也撿了塊石頭,要幫忙挖。
“不用……”殊町的語氣依然生硬,可還沒說完,唐月央就打住了他。
“人多力量大啊!”她嫌這樣挖,實在是費力費時,又費神,轉頭向後大吼一聲:“小的們!全體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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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山大王”和眾“小弟”們的努力,龐大的工程在日出之前,終於竣工。
不僅挖出了個足以容納一百多人的大地洞,還順便掏出了幾個大中規格不等的地底下洞穴。
殊町對於唐月央的態度也由於地洞的重新建好而改善了些。
真古,被朝露的滲透,染青。晨曦第一道光線,從海平面升起,震盪著生命的浮礁。
這一處灰濛濛的深谷,卻被遺落在了光線的角落裡,從不被世人揭開,沉滿了陰暗的塵霧。
“人類,很脆弱……”
殊町和唐月央一同坐在一潭清明如鏡的池水邊,深谷下,只有這裡的天空,與外面一樣,澄藍透澈。
“什麼?”唐月央不明白殊町的意思。雖然殊町肯同她和平的坐在一起,但也是隔了半米的距離。
他的眼眸裡,溢滿了還未痊癒的哀傷。
“我的爹孃,”他伸手撥動著池裡的清水,一陣一陣,讓它們一刻也無法平靜。“是被我殺死的。”
“……”唐月央不答話,只是望著被他攪得無法安寧的池水,心口,也隨之盪漾。
“他們脆弱得,連我的一拳都經不起……”
“可是,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的……我不知道自己會在何時,控制不了自己……”
“為什麼他們不殺了我!一劍砍去我的頭顱,直接殺了我!”
“這樣……他們就還如從前一樣,白天種著花草,晚上看著星野……一起呼吸幸福的氣息……怡人的暖意……”
他倔強的將頭俯得很低,不想讓人看到他的悲傷成湧,但她仍看到了他抱住膝蓋,手背上的淚滴。
187我用地!
“你是他們的孩子,他們愛的呈現體,他們怎麼會忍心,將自己的愛殺死呢……”
唐月央躊躇了一會,將手輕撫在他的頭上。
他的肩膀有些顫抖,像是在激烈的壓抑情緒,好不讓它丟人的跑出來。
“我不是小孩,不用安慰!”
他剋制了一會,撇過頭去,打掉她的手,胡抹淨自己臉上的淚跡。
“呵呵,是啊,你不是小孩,你只是個還未成熟的大人~”唐月央不以為然,只是輕言笑道。
“哼!”殊町又恢復了之前的不屑態度,不過他先前蒼白如紙的臉上,竟有了絲淡粉的血色。
“哈哈哈,就說奇怪嘛,就你這心智都還未長全的小屁孩,自小就生活在深谷的野人,怎麼可能會是饕餮青印閣的閣主,看來要不是有人在耍我,就是傳言有誤,再者就是我找錯了人。”
“我就是殊町!殊町就是我!天下只此我一人為殊町!只此我一人為青印閣閣主!”殊町是經不起人激的,一刺激他,他就要跳腳:“我不用天,我用地!”
“什麼天啊地啊的?”
“哼,我從沒有出過這個山谷,但我卻依然瞭解外面的世界所在發生的事情。”殊町說得頗為自豪。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