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她今年無緣得見了。目光掃過桌上那耀目的黃金睚眥,青楓幽幽一嘆,這件禮物很珍貴,也很燙手。
明澤守在院外,看到燕弘添腳步匆匆,猜到皇上大概是要出門了,吩咐身後小將準備馬車,自己則迎上前去,緊隨其後。燕弘添走了兩步,又忽然停下腳步,猛然回頭,黑眸緊盯著明澤,明澤微驚卻不惶恐,垂首而立。
“你叫明澤?”
深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明澤心中一震,隨即回道:“是。”
“明薦的弟弟?”
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後,明澤低聲回道:“是。”
“從今日起,保護清妃和皇子就是你的職責。”
皇后圈套(一)
丞相府。
濃重的夜色下,幽深的湖面平靜得不見一絲波瀾,清冷的月光為這汪清潭鍍上一層銀光。攬月樓前的石桌旁,兩道挺拔的身影對面而坐,不大的石桌上已擺滿了空酒罈子,紫衣男子手撐著額頭,細眸微眯著,一副不勝酒力的樣子,只是細看之下,不難發現眼底依舊一片清明。
眼看著對面伸過來的大手又要拿起一罈未開封的酒,紫衣男子終於忍不住開口了,“時辰不早了,皇上還不回宮嗎?”
燕弘添手停在半空中,劍眉微挑,“愛卿這是在趕朕?”
“臣不敢。”樓夕顏嘴裡說著不敢,卻已將酒罈子放到了桌下,絲毫沒有讓他再喝下去的意思。
燕弘添單手撐著桌面,睨了一眼桌下的酒罈子,反手一提,酒罈子又回到他手中。他嘖嘖嘆道:“一出手就是熔山暖玉的樓相,怎麼這般小氣?拿些花雕糊弄朕不說,現在竟還不讓喝了?”
“相府只有花雕釀、香雪醇這些清淡的酒,皇上要喝陳年溪風,宮裡多著呢。”樓夕顏將自己的杯子往旁邊挪了挪,也不攔他,反正也只剩這一罈了,“說到暖玉,那是給外甥的禮物,夕顏怎敢怠慢?”
燕弘添將杯中酒一口飲盡,再給自己滿上,倒也沒逼樓夕顏繼續喝。他用滿是揶揄之色的黑眸盯著樓夕顏,笑道:“你什麼時候成妻奴了?”
樓夕顏也不惱,微微一笑,“和夙將軍比,我自嘆不如。”
燕弘添握著酒杯的手一頓,眼中揶揄之色盡退,眉頭微斂,低聲回道:“夙凌居然會送
那樣重的禮,還真是出人意料。”夙凌生性孤僻,向來不與朝中重臣深交,又因夙家素來無女,更不會和後宮扯上關係。當時他將青末賜予夙凌,確實也是存了心思想將他與夕顏的關係拉近,卻不曾想,他竟會將睚眥擺件送給青楓的孩子,這是擺明了要給青楓做靠山,夙凌忽然有此轉變,所為何來?
燕弘添顯然有所憂慮,樓夕顏卻難得地哈哈一笑,“夙將軍現在為了討佳人歡心,再重的禮都送得。”
“青末?”真是因為那個小丫頭?
想起下午聚靈島的殺手挾持朝廷命官,要挾朝廷交出青末時,夙凌那副極力袒護的樣子,燕弘添忽然有些瞭然。當眾頂撞皇后,用夙氏一族的名義來力保青末這種事他都做得出來,送個睚眥擺件實在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了。
青末。。。。。。
那小丫頭看起來弱不禁風,身手卻不弱,最奇特的是就連夙家軍的人也對她言聽計從。燕弘添手指輕輕摩挲著白玉酒杯,莞爾一笑,“那女子確實有點意思,難怪夙凌把她當寶貝。她的本事應該不止於此吧?”
青末的特別之處,確實不僅僅只是下午見到的那些,不過樓夕顏不打算細說。他笑而不答,轉而問道:“上次的事,應該不是意外吧?”
見樓夕顏忽然轉移話題,憑著多年的默契,燕弘添自然知道他說的是哪一樁,“山石滾落下來以後,明薦就立刻上山檢視了,確實是有人撬鬆了山石,看準時機制造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