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小心地用點力氣才轉得動。
王胖子擦乾淨桌子,李金庫他們就開始上菜了,主菜自然是豬肉酸菜燉粉條子,配菜有紅燒海魚、番茄紫菜蛋花海參湯、油燜大蝦、歌樂山辣子雞、小炒羚羊肉、野韭菜炒海腸、海蠣煎。
六人坐定,王胖子從桌子底下掏出一個小罈子,和一摞陶碗,微笑著對眾人一抬下巴道:“今天這麼多好菜,整兩盅兒?”
他們早就釀了不少果酒,但是平時喝得不多,一來條件有限,他們的水果有富餘但不太多;二是怕喝醉了誤事,這裡畢竟是荒島。
沈曼如看看眾人,點頭道:“好吧,那就喝一點。”
今天大家心情有點沉悶,喝點酒解解悶也好,其他人也都點頭附和。
王胖子將六個陶碗在轉盤上一字排開,抱起酒罈開始倒酒。
那六個碗都有他巴掌那麼大,是專門用來喝酒的,比飯碗淺,但碗口更大,這種造型更方便用酒罈倒酒,不容易撒出來。
這壇果酒是李金庫以芭蕉為主料釀造的,因為芭蕉含水量少,擔心出酒率低,他特意摻了些水分大的野果,將這些水果全搗爛倒入罈子,再加入之前試釀成功的酒糟,放在陰涼處十幾天,就發酵得差不多了。最後再撈出未分解完的果肉,用布裹起來擠出果肉中的酒。
正常釀果酒,往往還要進行二次發酵,以便將糖份全部變成酒精。但三女喜歡喝甜的,所以就省略了這個步驟。
這酒他們之前也嘗過,果香濃郁,風味十足,甜絲絲的,度數似乎不高,口感跟果汁似的。所以王胖子倒酒時,眾人都沒有推辭,每人都是滿滿一大碗。
沈曼如率先端起大碗,說起了酒辭:“各位……呃……兄弟姐妹、老少爺們兒們!上島這些日子,大家都受苦了!今天這麼多好酒好菜,咱們喝個痛快!來!話不多說,都在酒裡了,我先幹了這一碗!”
這段話一出口,另五人都有點驚訝, 這可不像是沈曼如會說的話,倒像一個酒精考驗的酒老手。
剛才練箭哭過之後,她內心有點過意不去,本來很高興的事情,讓她搞得大家心情低落。所以她想趁晚飯時間向眾人再說點感激的話,表達一下感謝,然後再抒發一下自己內心的苦悶,與其他人達成共情,最後再互相鼓勵一下,讓眾人和自己都能放下思想包袱、走出陰霾。
但是,在端起酒碗那一刻,看著一桌子硬菜和碰在一起的六個大酒碗,她似乎突然靈魂附體!海東父老在酒桌之上豁達、豪爽的形象、和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豪言壯語,瞬間浮現在她腦海之中!
所以她鬼使神差一般,臨時改了詞兒,將那些磨磨嘰嘰、婆婆媽媽的話,就著酒咽回了肚子。
“咕嘟…咕嘟…咕嘟!”沈曼如將酒一飲而盡,伸出舌頭一舔嘴唇,暢快地咂巴一下嘴,又呃~地一聲打了一個酒嗝,將碗摁在桌上,指著空碗對王胖子揮手道:“倒酒!”
另五人端著酒碗、半張著嘴,一直看著她喝完才回過神兒來,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除了白雷雷,其餘四人有三個也是海東人,還有一個東北人,對於我國酒桌文化那也是從小耳濡目染。他們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心道:這沈曼如是在叫板啊,我等豈能認慫?
王胖子對眾人一抬下巴,道:“來吧那就?”說罷一仰頭,咕嘟咕嘟,幹了手中那碗酒。其他人也不含糊,都仰頭幹了起來。白雷雷見狀不明所以,但是大家都幹了,她也只好幹了。
五個酒碗一落桌,“呃呃呃呃呃~”五人一齊打了五個酒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