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在裡頭待一輩子都隨他,就是辛苦了你們,還得陪著他玩這種幼稚的把戲,我七歲的時候都不會這樣了,有什麼話不說開,顧著自己生悶氣有什麼意思,雙方都不高興,損人也不利己。”
“誰家夫妻吵架是這樣,真想吵架,就大大方方地吵一架,把不滿都宣洩出來,都比不說話要好,這種日子跟喪夫有什麼區別?要是打定主意不想好好過,那就別過好了……算了,我不說了,不然說太多了。”
一句句話,中途都不帶停頓的。
明明面帶微笑,言語中卻都是刺人的話。
陳書聽得後背起汗,往後扭頭看世子沒出來才放心,“少夫人,求求您別說了。”
“怎麼,我哪句說錯了?”她彷彿不解。
身後拿著斧頭的紫靈附和,“就是就是,世子淨欺負人,少夫人氣得一宿都沒閤眼,這不是虐待我們少夫人嗎?”
陳書抬袖擦擦汗。
沈桑寧看他這樣,嘴角笑笑,“我不為難你,我也就是一時氣惱,你可不用將這些話傳給他聽。”
她眼底狡黠,將煩惱留下,轉身離開。
陳書看她遠去的背影,才鬆口氣。
這哪裡是沒為難,不是已經為難了嗎?
可是她一人為難還不夠,更恐怖的還在後頭等待他。
陳書認命地走進院裡,在書房外徘徊,站得老遠,也不進去。
直到裡頭一道冷呵,“進來!”
陳書閉了閉眼。
什麼不讓任何人打擾,根本就是託詞,少夫人前腳找了他,後腳世子就叫他進去。
還能是說什麼?
不就是傳話麼,明明少夫人都說不用傳話的。
陳書認命地走進書房,房內四處放置了冰,比外頭涼快了不知多少。
可少夫人的那些話,直讓他冷汗直流。
這要傳哪句呀?能不能說自己忘了?
他悄悄抬眼,發覺世子都沒看他。
裴如衍站在窗戶邊,背對著陳書,嗓音比那冰塊更容易讓人降溫——
“她跟你說什麼了?”
話音落下時,破碎的小冰塊從他五指散落,清脆地落在地上,化了一地水。
:()世子先別死,夫人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