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冰刃相向?”
謝大爺被他這一問,猶如一巴掌扇在他臉上,惱羞成怒,“我有什麼辦法?你謝三聰明,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謝劭無視他言語裡的諷刺,“伯父應該即刻起身去東都,求見陛下,不論聖旨是真是假,削藩之事,都不應該經由伯父之手,若為假,伯父必然能保住一命,若為真,伯父便是身死,也能落得一個衷心護主的名聲。”
謝大爺神色一愣,片刻後不可置信地盯著他,“你的意思是要我去送死?”
“是死是活,尚且不知,但伯父已經沒了退路。”謝劭看著他道,“伯父可知,倘若此份聖旨為假,謝家的後果是什麼嗎,是為謀逆,會受到朝堂討伐,會被世人唾棄,謝家滿門的性命,都會因伯父的一念之差,受到牽連。”不惜攤開同他道:“此番所為,伯父還看不出來嗎,乃黨爭為至,便是有心之人想趁著父親不在,藉機剷除我謝家,以此砍掉靖王的一隻臂膀。”
謝大爺本就不想聽他一個小輩在這裡對他指手畫腳,又聽他提起了二爺,言語之間,不就是在告訴他,二爺不在,旁人把他當成了傻子。
不由冷聲一笑,“你父親?他怕是早就醉死在了外面。”
僵持之時,外面的侍衛突然進來稟報:“大人,王爺已經過了靈江,半個時辰後便到鳳城。”
謝劭瞬間起身,“謝副使!”
謝大爺一口氣吸起來,從椅子上起身
,因緊張過度,氣血從腳底衝上腦子,無數利弊從腦海裡快速地閃過。
想起適才公公說的話,“大公子文采斐然,右相頗為賞識,將來在東都前程無量,奴才先恭喜謝副使了。”
右相是何人,太子殿下的親舅舅。
一個藩王,如何與堂堂太子相比。
河西河北的兩個副使是什麼下場,總所周知,他奮鬥了一輩子,當真就要斷送在這兒了嗎,不可能,他怎能甘心。
周世子的將來一眼便能看到頭。
自己上回放走裴元丘,老大如今又去了東都,周夫人怕是早就對自己生了疑心,待王爺一回來,必然會相告,屆時自己是何處境還不知。
且就算他不動手,等將來朝廷來了人,靖王一樣保不住。
到那時,他便徹底沒了選擇,變成了靖王叛亂的黨羽,別說封官加爵了,性命都保不住。
先前還指望老大將來能替自己謀一條出路,如今機會不就擺在了自己面前。
心口“咚咚”地跳了起來,腦子裡已是亂糟糟的一團,再看對面緊緊盯著自己的謝劭,終究是一咬牙,隨著那侍衛快步走了出去,一聲令下:“關城門!”
他謝劭說得對,兩船相撞,總得要做個選擇,良禽擇木而棲,希望王爺能理解。
大半夜,謝府的兵將盡數出府,震耳的馬蹄突然響在巷子內,很快又消失。
溫殊色一直不敢出聲,此時才回頭看向謝劭,“郎君”
這會,謝劭的神色倒是恢復了鎮定,話已經挑到了這個份上,他謝大爺非要往坑裡跳,自己也攔不住。
東都的那幫子人還真是一揪一個準。
轉身拉著小娘子匆匆出了大夫人院子,“你先回屋,我去一趟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