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些凝固,就在喬綾香搜腸刮肚的想找點兒什麼話題,破解這種尷尬的靜默時,岑以突然開口。
他說道:
「綾香,哥哥昨天跟你說的,喜歡你,你還沒有回覆哥哥。」
他說得很直接,表白得也很大膽,但天知道他現在的手都緊張的發抖了,只能坐在浴缸邊,兩隻手交握起來,怕洩露自己緊張的心情,在心儀的姑娘面前露了怯。
喬綾香猛的一抬眸,一張俏臉比番茄還要紅,她張了張嘴,「啊?」了一聲,又傻掉了。
既然已經說到了這個份兒上,岑以乾脆豁出去了,他很嚴肅的轉過身來,把心裡憋了好久的話,一股腦的說了,
「我知道這很突然,我很早以前說過,會把你當親妹子疼,這幾年,哥哥也的確是很認真的踐行著自己的承諾,可是,綾香,有些事情由不得哥哥,就,突然心動了,不,也不是突然我的意思是說,你可以不用現在回復,如果需要哥哥做些什麼,你儘管開口,你要什麼?」
追女孩兒嘛,岑以之前從來沒有幹過這樣的事兒,可是陸正青說了,女孩子都享受一個被人追求的過程,這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就算是她們很喜歡一個男生,也不會那麼輕易的說出口,就是為了享受這個被追求的,被人緊張的感覺。
所以岑以在從前線下來之前,就做好了打長線的準備。
他現在也不是一定要得到喬綾香的肯定回復,她可以拒絕他,也可以繼續保持沉默,他只想問問喬綾香,她想要什麼,只要她說出來,岑以就去給她拿。
越難得到的東西越好,這樣才能證明岑以的誠意。
喬綾香微微擰起眉頭,她不是故意為難岑以,而是岑以的思維太跳躍了,剛剛要她的回覆,突然又不需要了,她拿不準岑以到底什麼意思。
那她現在要不要給回復?他究竟是想讓她說同意,還是不同意?
見喬綾香不說話,岑以站起身來,要走,他想,這樣跟她說話,好像不太好,他從前線下來也沒有給她帶什麼禮物,只是在回安全區的路上,看到路邊有一大片的花,很突兀的嬌艷盛開著,他去給她採一把。
以前電視上,別人求婚不都是要拿著一把玫瑰,單膝跪地嗎?
手指卻被坐在浴缸邊的喬綾香,突然拉住。
浴室裡全是白色蒸騰的水汽,一扇小小的百葉窗微微的翻卷著,露出窗外的些許金色陽光。
一臉通紅的女孩兒,坐在潔白的浴缸邊上,黑色金屬做成的裙角,閃著細碎的微光,落在白色的瓷磚上,她的長髮辮成髮辮,紅著臉,緊張的抬頭看著岑以。
有些話想跟他說,但他回頭來看她時,她卻又不知道怎麼說了。
她從小就不善言辭,習慣性將自己的所有喜怒哀樂,都隱藏在肥胖醜陋的外表下,現在岑以得不到她得回復,起身就要走。
喬綾香有些著急,告訴他,她想告訴他,但說什麼呢?所有的感情,所有的情緒,她自認為表現的已經夠明顯了。
不如他來告訴她,他想聽她說什麼,想讓她怎麼做?
「我」
喬綾香開口,紅著臉昂頭看著岑以,她說的很小聲,道:
「我什麼都不要,如果你說,你想改變關係我願意的。」
只要他想,她就在這裡,安靜的,不吵不鬧的,一直就在這裡,從很早很早之前,只要岑以回頭,她就一直在。
他們當初說好了,就這樣一直在一起,如果前提是要改變彼此的關係,那就改變,但說完這話之後,兩人各自忙碌,有時候每天都能匆匆見上一面,有時候好幾天半個月見不到一面。
於是有些事情就被耽誤了下來,又都覺得,他們這樣的關係保持不變